“是什么痕迹?”
她一本正经的神情让萧如月有些紧张。
不知为何,她瞧见雅音姐姐这般模样时,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感觉就像是雅音姐姐的目光从她身上穿过,最后落在另外一个地方。她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驸马府的西跨院有人砌了特别的灶、烧的梨花木,还有来不及处理掉的大木桶,里头有残留的黑褐色的毒水。”
毒水?难道是冯玉婷做的?
“是我理解的那个毒水么?”萧如月看着她。
梁丘雅音点了点头。
那样的东西只有冯玉婷那个女人弄的出来。
所以,她真的已经找到快捷有效的办法炮制新的活人蛊?
再也不必像当初给叶海棠下全套、给姚梓妍下圈套那般?
“她……成功了?”
梁丘雅音摇摇头,“东西和人应该都转移了。我在驸马府里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基本上可以确定,燕绝当时会让那些黑衣杀手会屠杀驸马府满门,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把人和东西转移走。”
为了转移他要的东西和人,不惜驸马府六十多口人命么?
甚至是用那般残忍的手段。
他与魔鬼有何区别!
而且,他做这一切也有警告宇文赫的意味,他是在告诉宇文赫,他今日,可以杀了孙驸马府满门,明日还能杀更多人。只要冯玉婷一日不回去,他还会继续杀。
燕绝还需要冯玉婷,正如冯玉婷必须依赖燕绝才能成事是一个道理。
他们之间是在互相利用,在成事之前谁也不敢失去谁,故而,燕绝才会用如此下作残忍的方式来向宇文赫宣战!
萧如月眼底凝起一丝杀意,就连寒玉匣里的玉蚕蛊都有所感应。宇文赫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别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逃不了的!”
宇文赫很少像这般浑身散出杀气,那时候在边城她见过了,她遇到危险时她也见过了,这回他更是决绝。
萧如月望进他如墨色般的瞳眸中,心有灵犀道:“便宜了那个人,也不能便宜了他。”
那个人,是宇文骁。
宇文赫其实早就有了决断。
“我还在西跨院的一间房里,还找到一件小物件儿。”梁丘雅音说着话时,突然就亮出自己一直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
流苏。
是一条淡紫色的流苏。
流苏这东西在哪儿都很常见,并不算稀罕东西。
但萧如月的一瞧见这流苏,却还是面露惊讶,伸手去拿。
梁丘雅音也把流苏递给了她,“你仔细瞧瞧,这东西很眼熟吧。”
萧如月接过手来的确仔仔细细地开始看了。
流苏并不算是稀罕物件,可是这个流苏却不寻常。
雅音姐姐应该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编织的方法,与西夏人编织流苏的方式不同,却与她曾经用过的流苏很相似,才会特意拿给她看的。
东陵人与西夏人的编织流苏的手法的确有所不同。
萧如月来回看了之后,把东西递还给了梁丘雅音,“你猜的没错,这是司徒倩的东西。”
崇阳和秋词都愣了一下。
司徒倩这名讳他们虽然觉得耳生,但司徒是东陵国姓,这个所谓的司徒倩应是与皇后娘娘有某种关系的。
萧如月深吸了口气,转向宇文赫,“我可以确定了,又多了一个恨我的人来了。以后只能拜托君上贴身保护了。”
“好。”宇文赫宠溺一笑,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事已至此,事情已经明朗了。
冯玉婷找到了新的办法炮制她的尸香魔菇活人蛊,而司徒倩就是那个新的人选,至于已经死去的姚梓妍和没有多少活头的叶海棠,不过都是弃子罢了。
萧如月想了想,问梁丘雅音要了那条流苏,“明日本宫再去会一会冯玉婷。”
冯玉婷被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燕绝找不到,所以他才会采取极端的方式想逼着宇文赫把人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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