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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王子这话说的,你是不是还要说,本宫没征得你的同意就擅自替你取出了蛊虫,反倒欠了你人情了?”
“本王子可没有这意思。”莫啜王子哼了哼,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了。
人嘛,不识好歹的见多了,这么不要脸来倒打一耙的还真是不多见。
皇后娘娘把玩着手中的寒玉匣,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掌心里,她的笑容也透着一股冷意。
“莫啜王子要这么说也好办。本宫从王子你身体里一共取出了四条银尸蛊,不过本宫只留了一条当做念想,其余的三条银尸蛊都已经喂给我的宝贝吃了,若要待孵出新的虫子,还需等一段时日。王子要是觉得本宫救错了你,本宫便让这条先在你体内住着,等其他的三条孵出来了,本宫再把他们一起给放进去。”
莫啜王子脸上原本还有些笑意,在听见说要把虫子放回去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中了蛊之后受到的那些非人折磨他是清楚的,即使后来陷入昏迷,在半睡半醒间,那种痛楚也是清晰入骨的。
此时,萧如月又巧笑倩兮道,“不过,这银尸蛊是剧毒之物。先前它已经在王子你的体内留下了虫卵,王子体内尚有余毒未清,本就活不过十四天,本宫要是把这一条银尸蛊再放回去,怕是王子你熬不过三日便一命呜呼了。届时本宫还没能孵出三条新的蛊虫放进去,岂不是要失信于人了。”
莫啜王子的脸色顿时煞白。
他嘴唇哆嗦着,咬咬牙挤出几个字:“最毒,妇人心。”
“多谢莫啜王子夸奖,我们家君上从来不这么夸奖本宫。”萧如月笑得越发灿烂,好以暇整地投入宇文赫的怀抱里。
宇文赫心里头有些哭笑不得,但脸上镇定自若地搂着她的腰,薄唇一勾,在她的樱唇上淡淡一扫,笑道:“朕的皇后从来就是厚道人。说好的礼尚往来互不相欠,便不会占人便宜,更不会被人占了一丝一毫的便宜。”
“一丝一毫”四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读音,眼角眉梢的冷意和一字一顿护妻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天底下他最是看不得旁人欺负他的萧姐姐,他的心上人他自己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旁人更没资格说三道四的。
萧如月和他对视了一眼,冲他淡淡笑了笑,让他不要太介怀。
莫啜王子恨得咬牙切齿,偏偏无可奈何,“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某君上可不乐意,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莫啜王子道,“朕的皇后从来都是厚道人,可朕却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若不是朕的皇后对你出手相救,你这会儿早已经去天上见你的亲娘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人情,自然也是要人情来还。你若不能扛到四条蛊虫都放回去,那朕的皇后自然是不能再费心费力做这件事的。”
“这是要挟!”莫啜王子气得孟捶他身下的床。
萧如月一脸无辜地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莫啜王子用力这么猛,背上不疼么?”
某人被她这么一提醒,迅速抽走了莫啜头顶上的两根银针,莫啜只觉得背上一股强烈的痛楚袭来,他坐都坐不住了,“你,你们到底对本王子都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耸耸肩,仍旧是一派无辜且无害的模样,“莫啜王子此言差矣,本宫从不要挟别人,也从不主动害人。还有,本宫既然帮忙拿出了蛊虫还要再放回去,那也是要费一番心力的。莫啜王子若坚持要这么做的,可就欠了本宫两份人情了。”
莫啜王子闻言气得发抖,一阵血气上涌,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萧如月也懒得再看他,和宇文赫交换了个眼神,便出了帐外。
这位鞑靼王子倒是挺会挑时机装晕的。
看样子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本领很强大嘛。
“君上有没有觉得这位鞑靼三王子很有意思?”出了帐篷,萧如月与宇文赫对视了一眼。
宇文赫眉头一扬,她忙说道,“不许想歪。”
宇文赫笑了出来,“没想歪,朕也觉得这位鞑靼王子很有意思呢。”
他们俩交换了个眼神,一致认同:这个人可以再逗逗。
正好给边关无聊的生活和紧张的现状增添一点生活情趣。
“是不是该轮到我上场了?”在边上站了好一会儿的唐敬之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他心想着,他要是再不插个话,这对夫妻俩还不知道能忽视他们旁若无人地调笑到何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