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银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蓦地想起君上当时的吩咐。
“君上,这些事对娘娘说没关系么?”
某君上曰:“瞒不过她的,说不说她都会知道。”
思及此,银临也不再瞒着了,悉数对萧如月都说了。
的确,那日国师府被炸了大半,剩下断壁残垣无数,气得宇文觉当即下令封锁王城,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官军挨家挨户搜索,抓了不少人,如今城中戒严,百姓也都不敢随意上街,生怕一不小心便会遭了池鱼之殃。
“那咱们这是在哪儿?”萧如月又问道。
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之前落脚的客店了,也比客店所在地方安静了许多,应当是在一个僻静无人处。
到底是怎么样的地方,才能避开官军的搜捕。
或者说,是在什么人的庇护下,才能躲开官军的搜捕。
换言之,宇文赫用信号箭联络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那日出发前,宇文赫交给她信号箭,吩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用,那时她便觉得蹊跷了。而在国师府里,打出信号箭之后突然出现的援兵除了凤隐外,还有那些灰衣人。
灰衣人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如今细想之下,那些人的身形似乎都比较壮硕,像是,鞑靼人。
难道说——
萧如月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抓住银临的手,“这宅子的主人,是鞑靼太子呼勒?”
银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院子的另一边是客厅。
此时宇文赫、唐敬之、崇阳崇越都在。还有皇后娘娘口中“失踪”多日的沈将军也在。
以及那个去国师府接他们又提供庇护的男子,也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国师至今仍下令挨家挨户搜索,这几日风头正劲,还需要小心行事才成。”说话的正是小院的主人。
他的肤色偏深,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一看便是鞑靼人。
若是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长相似乎与莫啜有那么几分相似,特别是他们的额头,都很宽很高。
“可不是嘛,今早我不过就是出去了一趟,险些就被那些机灵的官军围攻了,幸好我腿长跑得快。”坐没坐相的唐敬之也附和道。
瞧他那没正形的模样,若是雅音姑娘在,非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宇文赫闻言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不是太无聊了嘛,就没忍住……出去走走了。”在宇文赫审视的目光下,唐神医莫名有点怂。
“你放心,没被跟踪。”
这臭小子明明小了他一大截,老用这么凶巴巴的眼神瞪他,真是该打!
“想打我的话就动手,别在心里瞎嚷嚷,一把年纪了老不修。”宇文赫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凉凉道。
唐神医年轻英俊的老脸沉了沉,“你再啰嗦我就毒哑你。”
“唐先生,我家公主可能会先毒哑你。”半晌没出声的沈将军不疾不徐道。
唐神医险些一口老血把自己给憋死。
那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子静静看着他们吵闹,眼前这些个人,个个身手不凡,深不可测,单是且不说那几位小哥都,就单单一位唐神医已是天下难觅的医者。
与他们齐坐一堂,倒是新奇的很。
他等他们闹完了,才对宇文赫说道:“不知道君上打算如何解决?当日我们说好的事情,如何?”
“依着约定,你助朕一臂之力,朕是该兑现诺言,不过,眼下的局势,呼勒太子确定我们进宫无虞?”宇文赫语调淡淡,不喜不怒。
小麦肤色的男子闻言顿了顿,“小王只是担心我父汗的身体。他已昏迷多日,宫中御医束手无策,若再耽搁下去,怕是不妥。”
宇文赫闻言看了唐敬之一眼,唐敬之便心领神会,稍稍正坐说道,“可汗在深宫里,宫中如今都是你们国师的人,连太子都很难靠近,又如何保证山人能够全身而退?”
“太子应该明白的,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唐某不会轻易犯险。唐某虽是大夫,却也不会为此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唐敬之郑重其事。
呼勒太子一时间哑口无言。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的确,连小王都很难靠近父汗,可这件事情拖不得。国师的势力虽然庞大,但也并非无坚不摧。”他说着顿了顿,“近日国师的精力都在搜捕你们上面,宫中守卫松懈了不少,小王也是趁此机会才得以进宫去探望的。若是小王再假借探病的由头,应当能将人带入宫。”
“恐怕进去容易出来难吧。”唐敬之皱了皱眉,“这显而易见就是个诱敌之策,想要瓮中捉鳖,太子难道看不出来么?”
宇文赫却说,“其实也不尽然。他既然是想请君入瓮,好一网打尽,这就是个机会。”
呼勒太子恍然大悟,“君上是说,将计就计,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