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越蓦地打了个冷颤。
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留下秋词的飞鸽传书后,转身离开。
房中的气氛沉到了冰点。
宇文赫不出声,萧如月也不说话,勉强站起身子,走到梳妆台那儿,拿起搁在那儿的玉蚕蛊。
她思前想后,还是打开了寒玉匣。
里边儿的玉蚕蛊再一次结茧,才短短的两天时间,银白色的茧子已经将胖虫子完全包裹住了。
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再瞧见这样的画面便不再紧张了,心里淡然了许多。
她下意识认为,玉蚕蛊这一次的结茧,说不定会给她带来更为惊喜的结果。
好半晌,身后传来宇文赫的声音:“不是不让你乱动的么?”
她行动不便,也不勉强自己回头,宇文赫说着话便走到她身边,“明明背上那么重的伤,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你再这么乱来我可要点住你的穴道不让你动了。”
萧如月闻言噘了噘嘴,“宇文赫,我身上有伤,点住我的穴道,不利于伤口恢复。这是不对的。”
宇文赫露出无奈的神色,“是,是我不对。”
萧如月扬了扬一双柳眉,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绕,还是说出口了,“我不会劝你的,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旁人说的话或许可以作为参考,却动摇不了你的决心,对吧。”
“嗯。”宇文赫答了一个单音,眼底却弥散了笑意。
果然,最了解他的人只有她。
宇文赫陪萧如月坐了一会儿,唐敬之过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把他叫走了,但想也知道,多半是为了安排唐敬之入宫的事情去的。
银临又过来照看萧如月,原本宇文赫是想让萧如月趴着的,但她诚然觉得一直趴着的话委实不雅观,而且她还有话想交待给沈将军,便不同意。
于是,宇文赫临走前很不放心地嘱咐银临道,“小心照看着娘娘,若是娘娘累了,便扶她趴着。”
银临忙应了声是。
萧如月也干脆爽利地答了声:“好。”
宇文赫这才放心走了。
说来也是奇迹,背后的那几个伤口确实都不浅,她左臂也伤着了,失血不少,但幸运的是她的孩子安然无恙。
也是因为她如今百毒不侵的体质,飞镖上的那些毒才对她毫无作用。她很庆幸。
从这一点上来看,她倒是想当面感谢那个当初让她拥有这百毒不侵体质的人呢。
叶海棠,要不是你的话,本宫还没有这等造化。
如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你,可还有一丁点仅剩的理智?
萧如月吩咐银临给她倒杯水,从水壶里倒出来的却是红枣枸杞水,萧如月微讶地看着银临。
银临便挺直腰杆说道:“这是君上吩咐的。娘娘受了伤失血过多,眼下又不好大补,君上不放心,便询问唐先生,找了几个简单的方子,给娘娘煮水喝。”
萧如月笑眯眯地嗯了一声,点点头,笑道:“是不是本宫连洗澡水都要换成内忧乾坤的了。”
银临这回就淡定了,微微一笑道,“娘娘果真聪慧,也是君上安排的。”
萧如月无言以对。
但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对银临说道,“银临,你帮我把沈将军叫进来一趟。”
银临答了声是,便出去了。
沈将军是个尽心尽力的护卫,没有被派遣出去时,都会一直在萧如月的房门口站岗。
“沈将军,皇后娘娘有请。”
不知是皇后娘娘一直以来调侃,还是她内心深处的认同,她总觉得越来越不好意思面对沈将军了。
倒是沈将军,落落大方地和她见了个礼,“有劳了,银临姑娘。”
说着便从她身边走过,跨进了房间。
像平常一般,也都是银临出门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便进来了。
萧如月与沈将军说话时素来是有个习惯的,就是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这一点银临也是明白的,所以她只在门口候着。
至于皇后娘娘不让旁人在场的原因她也明白,说到底娘娘也是东陵的公主,有一些事情,她这个西夏的人还是不听为好。
屋子里的萧如月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如今这样,坐不能坐直,躺不能躺下,身子稍微动一动也都会疼的厉害。这还是托了那条长出后腿的胖虫子玉蚕蛊的服,她的伤口才能好的这么快,若换成是一般人,她还不知道要多躺几天坐起来呢。
稍稍坐好,沈将军便进来了。
“娘娘,您有何吩咐?”他恭恭敬敬地先行了一礼。
萧如月笑笑冲他摆摆手,“别这么拘谨,沈将军坐吧。”
但沈将军这个人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个死脑筋,他屹立不倒,一脸严肃地说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短短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
充分彰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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