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的都是太子的人马,以后要如何面对太子?”
“那乐毅明明可以携带云梯、木幔来攻城,为何只是率三万骑兵过来,难道他这一次根本就不想攻城吗?”
“不好,难道乐毅是料到此次攻城会失败,才故意让我打头阵?!”
“乐毅,你好狠毒!不仅算计了楚军,连我和太子也算计了!”
骑劫越想,牙根咬得越紧,眼中几欲喷火。
“将军,不如我们也撤吧,楚军已经没有指望了。”旁边的将领提醒道。
骑劫如今失了后援,心中又起猜忌,信心早就动摇,正有撤退之意,突然,眼前明光一晃,一道人影倏然出现在他面前。
“田子云!”
骑劫吓得大叫,他以为对方逃命还来不及,哪想到田子云竟敢反杀过来!
换在平时,骑劫根本不会被偷袭,但因他的视线被大量楚军扰乱,又没有料想到田子云会有这般胆量,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田子云的宝剑已经向他砍来。
带着战马的惯性,田子云的全力一劈,呼啸带风,霹雳如电!
哐,骑劫仓促挡了一剑,震得虎口发麻,整个人向后仰倒,头盔被田子云一剑扫过,甩飞在空中。
扑通一声,骑劫滚摔到马下,避过了田子云的后招。
田子云一击得逞,战马从侧面冲出,又挥剑砍倒了两人。
“给我杀了他!”
骑劫从地上爬起,披头散发,狼狈地嚎叫着。
数十名燕骑立即冲出,追向田子云,却被赶到的沈禾等人冲散,又砍杀了一阵。
骑劫怒不可遏,刚要翻身上马,突然一声呼啸传来,一支长弩破空而至,直接将他的战马射穿,钉死在地上!
就在这时,城门响起的咚咚的鼓声,即墨城另两侧的城门,突然打开,冲出两支黑甲红衣的骑兵,浩浩荡荡杀来。
“将军,快撤!”燕国骑兵蜂拥而上,将骑劫救了下来,仓皇逃去。
鼓声越响越烈,两支齐国骑兵,像两把利剑,在原野上交叉横扫,绞杀着燕楚的逃兵,一片大胜。
但齐国的骑兵追到城防圈的地方,立即就停住了。五百步开外的地方,正是乐毅的三万燕国骑兵。
齐国的将士就这样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对峙着、怒喊着、欢呼着,想要将这些燕国人从这片土地驱逐开去。
远处的骑兵大阵,却像长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
这些燕国骑兵,人人一手勒马,一手按剑,目光紧紧盯着对面怒骂的齐军,仿佛随时能奔驰出去。
秋风轻轻在燕军上空拂过,小心翼翼扯着“燕”字大旗,生怕发出过多的声响。
然后兜转了一阵,秋风又转到大阵前方,险些撞上居中的一名将领,立即吓得俯到马下,惊得满地的枯草一阵乱颤。
马上的将领,身形如岳,目光如渊,一股肃杀之气,从身上散发出来,更有气吞如虎之势。
此人正是燕军的统帅,乐毅。
乐毅两侧立着十多名将领,其中一名将领走马上前,右手按在左胸,向乐毅俯首道:
“恩公,猞猁的爪子已经伸到猎物的肚子里,猎杀,开始了。”
这名将领说话的口音十分奇特,说话时像嘴里含了石头。他的发型也是奇异,脑袋剃成秃瓢,只在脑后留一条鼠尾巴似的辫子,袍子也是左衽,是典型的胡人装扮。
“恩。”乐毅微微颔首,目光越过即墨城,投向远处的山岳,小半晌后,突然道:“大王那边如何了?”
“回父亲。”一名少年模样的将领,立即上前,恭敬道:“使者已经见过大王了,但来信说大王的身体有恙,郦王后劝大王留在宫中养病,启程的时间……暂时还未定下来。”
胡人将领咦了一声,惊道:“还未定下来?恩公,要是错过了时间,恐怕……”
“不必等了。”乐毅抬起手,目光收了回来,缓缓道:“大王看不到的,我会为他见证,这一切,我会亲手结束的。”
“恩公?!难道您要亲自……”
“父亲!!!”
“日落之时,就是杀戮的开始。秦开,草原上的狼,开始狩猎吧!”
“是,恩公!”胡人将领的身子俯到马颈上,眼中闪起灼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