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朝雕像狠狠踹了两脚,对雕像还臭骂了一通。
朱厚照低头看了一眼小李凤,朝小李凤挤了挤眼睛,小李凤便很聪明的会意笑了笑,将那一张冻得发红的小脸绷了起来。
程敏政此时心下叫苦不迭,惹上太子了这是不幸啊!这孔老夫子的雕像乃是儒学的代表,在国子监建成之后,一直坐落在这里。多少年来,根本就不曾有人质疑过,更没有人说过它碍事。在老夫看来,这雕像放在这里,是最为合适不过的。让学生们天天观摩,天天就能心向儒学。
可太子却有板有眼的这样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也从没见到过有学生因为走路不小心碰到雕像的。
可太子的话又不能不听。
要知道,这太子虽说十分胡闹,甚至有些不通事理。可他却是当今皇帝和皇后手心里的宝贝。真若是不听他的话,惹恼了他,让他在他皇帝老子跟前奏弄奏弄,我这国子监的祭酒也就不用再当下去了。
可怜老夫做国子监祭酒有四年了,老夫可是还没当够呐!
想到这里,程敏政不禁抬起头来望了望那高高的雕像。雕像是由一块巨石雕刻而成,形象逼真。高有五丈有余,就是底座也有一丈见方。
程敏政粗粗的估略了一下,雕像至少有八九千斤。移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不动用工部里那些能工巧匠,心思缜密之人的手段,单单靠着国子监里的这些人,是断然不会做到的。
可动用工部,岂能是他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能办到的呀?要知道,工部那些大爷们,因为油水丰厚,位高职显,他们平时走路都是昂首向天的。
怎么办?看样子太子今日是铁了心要我们国子监移动这雕像哩。
程敏政一时间不禁为难不已。那两道稍稍发白的眉毛不禁皱的更加厉害。
“怎么的老程?莫非你不听从本太子的话,不想移动这雕像了?”朱厚照斜睨了程敏政一眼,不悦道。
“老臣不敢,老臣就是有些为难啊,这雕像如此庞大,重量也是不菲,若是移动它,在老臣看来不是人力可为呀。”程敏政愁苦着脸说道。
朱厚照可不管这个,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冷着脸说道,“老程啊,这雕像大不大,重不重,这本太子可不管。本太子就是要你移它到别处去,别让它矗在这儿碍事了。
难道你老程老了,就听不懂本太子的话了吗?若是这样,那本太子看来,你这祭酒也就不用再干下去了,你也该回家养老,含饴弄孙去了。”
程敏政闻言,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我程敏政才多大呀,今年只不过才五十三岁,就这样急着回家去?不做官了?那样传说出去,我程敏政的颜面何存?
再说了,做官有多好啊,我的官瘾可还没过够呐!
朱厚照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老程啊,你们国子监是天下才子集聚之地,都是聪明绝顶的人,难道就没有人能想出办法,将这雕像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