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好多年都不曾回来,后来击败了蛮夷回京,先皇见我与皇上年岁相当,而那时皇上已经有了五六个姬妾,便是随口提了提我的婚事。
念及有大臣在场,不好拂了先皇美意,所以婚约这事我也并没有过多推拒。先皇以为我没反对便是默许了,所以当时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下了赐婚的圣旨。
三日后,离京时,她一身骑马装,英姿飒爽的骑马追出城,途径此处,她不顾反对下马在这树上刻下了八个字:‘待你回来,我们完婚’。
说实话,当时我以为过不久我就回边疆了,若贸然退婚,一来会让她失了面子,毕竟她乃是杨丞相的嫡女;二来会让先皇觉得我侍宠而骄。思来想去,倒不如让时间来决定一切,若下次凯旋回京,她还待字闺中,我便前去迎娶,毕竟这忠义王府总是需要一位王妃的。
可是,她最终入宫选秀,甚至成了皇上如今的宠妃,将来有可能还会是大邑的皇后。”
蒋小鱼的手突然攥紧,“那么,她今日说的话,你信吗?”
他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关紧要之事何须挂于心上?如今我所在意的,唯你一人。”
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些横亘在她心中多时的往事,而后又听到他声音温柔而笃定的说出那句“唯你一人”,那些积在心头的郁结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果说初潮那日她因为他的话而有了勇气,那么今日这一席话便是坚定了她的信念。
“苏瑞寅,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多,是我把自己困在了夹缝之中。”长久的静默,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擦都擦不净,滴滴晶莹落在他的胸前,那一片濡湿令他慌了心神。
母妃曾经说过一个肯为你流泪的女子,要么是爱你至深,要么是恨你入骨,无爱无恨,不会流泪。
那么她现在流了多少泪,是不是就代表她对他的爱有多深?
心里如同吃了蜜,他将她按在胸前,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小鱼儿,以前总是觉得解释多了便是掩饰,是我没有顾虑到你会这样在意婚约这事,所以不怪你。”
正此时,便听到车外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王爷,皇上让奴才过来问问您是否已经用膳?若是没用的话还请王爷去御驾上一同用膳。”
苏瑞寅与蒋小鱼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一缕疑惑以及警觉。蒋小鱼拉住他的手,因为太过担忧,手心溢满了汗水。
“方才苏泽恒对杨沐菲拳打脚踢,这会儿又过来请你去用膳,指不定又打什么歪主意。”她压低声音道。
苏瑞寅微微一怔,“系统君还能帮你看到那么远发生的事情?”见她点了点头,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冲她眨了眨眼,“那么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她想了想,顿时明白苏瑞寅话中的意思,于是在他脸上快速来了个蜻蜓点水,说了句“小心”便将两份米饭鸡腿蛋堡放入食盒,先苏瑞寅下了马车。
那小太监见蒋小鱼提着食盒下了马车,疑惑的皱了下眉,蒋小鱼冲那小太监笑了笑,而后便在他疑惑的目光里向唐府的马车走去。
苏瑞寅挑开了车帘,冷眸扫了一眼目光仍粘在蒋小鱼身上的小太监,不悦的轻咳了一声:“前边带路。”
小太监忙诚惶诚恐的打了个千,引着苏瑞寅去了御驾,而后在苏泽恒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见苏瑞寅面色阴沉的盯着他,顿时身子颤抖了一下。
苏泽恒看了一眼苏瑞寅,目光不由一闪:“皇叔这是怎么了?可是谁又惹了皇叔?”
“怎敢劳烦皇上担忧。”苏瑞寅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底压不住喜悦的苏泽恒。
对上苏瑞寅那冰冷的目光,苏泽恒轻咳一声,正色道:“今日朕特地命御厨做了几个皇叔爱吃的菜肴,皇叔为大邑可说是劳苦功高,朕心有愧焉。”
“皇上此言差矣,臣所为皆是臣的份内之事,皇上这样说,倒让臣受之有愧。”苏瑞寅神色平静,唇角却是讥嘲的翘了翘。
苏泽恒为苏瑞寅斟了一杯酒,“皇叔,此处风景秀丽,咱们叔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要好好畅饮一番。”
苏瑞寅眉头一蹙,淡淡道:“君臣之礼还是不可废。”
苏泽恒唇角快速的勾起一抹狡诈的弧度,苏瑞寅,只要你喝下了这杯酒,朕不信你会不乖乖说出你心里的那些秘密,诸如你的心上人,又如可以统率十八万大军以及骁骑营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