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摊主喊道:“还差一次就成交了,摊主,你停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摊主尴尬的挤出一抹笑,只得咬牙切齿的道:“二十两三次,成交!”
蒋小鱼是如何也不想再吃糖葫芦了,并非她不想吃,而是与景闲随这般实在太别扭。
摊主忍痛问着书生:“这位公子可要当场切开毛石?”
书生赶忙摆手,“不必了,祖上便有人是专业的切石工匠,这块石头,还是拿回去再切比较稳妥。”
摊主方要说话,蒋小鱼却似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似的,抬眸望向摊主:“诶!这块石头何时变成了他的?”
摊主一张脸几乎被气绿了,看着她那目光好似就要喷出怒火,却又不得不压着心里的怒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姑娘,您方才与这位公子窃窃私语,怎么竟是没听到在下说的话。”
听着这样暗讽的话语,蒋小鱼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哦”了一声,“似乎真的是我说话说的太入神了,不过这位公子真的不打算现场切开这块石头吗?”
“你……”书生的脸上此时已经全然没有半点儿文质彬彬的气度,阴郁的目光几乎要把蒋小鱼凌迟,“不—劳—姑—娘—操心!”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挤出来的,蒋小鱼莞尔一笑,“没事,我也只是随口提醒一下,不操心的!”
景闲随低低笑出了声。
蒋小鱼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毕竟这块毛石我也是跟了几回的,原本以为势在必得,怎料公子竟然趁着我分神的时候捷足先登,这倒是让我不好再说什么了。罢了,既然公子如此谨慎小心,我也就不难为公子了。只是……这么高的价钱买来的石头,想来大家也都十分好奇,会开出什么奇珍异宝,值得公子花这么多的银子。”
她这话,成功引来了众人的附和,也不知是谁喊道:“是啊,若是不当场切石,那肯定就是托,奸商!咱们走!”
摊主一见这情形,知道自己今日是吃定这哑巴亏了,只得给那书生使了个眼色,书生摆了摆手,“既如此,便开吧。”
摊主见原本混乱的场面终于被压了下来,赶忙唤来工匠将石头搬过去。
蒋小鱼挑眉看去,“摊主你似乎忘记收钱了。”
摊主此时恨不得能拍死蒋小鱼,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来找茬的!
那书生脊背一僵,这儿之前,师父只是让他适时的抬高价钱,何曾真给过他银子啊!无助的看向摊主,见摊主也是一脸愁色,更是恼恨无比,狠狠的瞪了蒋小鱼一眼。
蒋小鱼淡然一笑,“这位公子该不会是囊中羞涩吧?”
“你——”书生脸色忽红忽白,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衣领。
摊主不得不丢卒保车,毕竟这身后还有三批毛石未竞价,若是闹将下去,他这丰镇之行只怕是要赔了的。
摊主冲他使了个眼色,而后拱手笑道:“公子,还请过来付银子吧。”
书生垂头丧气的道:“我今日忘拿荷包了。”
蒋小鱼嗤笑一声,挣开景闲随的手,走到书生面前,“哎呦,这般巧!这可怎么办?”
书生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动粗,只能歉意的冲摊主作了个揖,“实在抱歉。”
蒋小鱼侬丽的眸子轻眨,“记得之前摊主可是说过,这赌石可都是提前与官府通好了气的,那些个身上没带钱,或者诚心凑热闹以及无心购买的公子小姐,老爷夫人们最好不要随口出价,否则只好官府相见了。”
摊主深知今日碰到了狠角色,只怕是已经看穿了他与徒儿的把戏,若是不假戏真做,不但赔了还会失了信誉。当下眉头一拧,招呼了两个膀大腰粗的工匠上来,便要扭送书生去官府。
书生嘶嚎出声,怎么都没有想到向来最疼自己的师父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蒋小鱼冷眼看着书生,而后快速的在那书生身上一戳,瞬时原本还聒噪挣扎的书生便老老实实的被定在了当场。
景闲随挑了挑眉,笨女人竟然学会了点穴,眸子里闪过一抹惊喜。
看到她随手一抬便能定住一个人,所有人皆变了脸色,因为今天午时他们便听胡府的几个人说这丰镇闹妖怪,也是这样随便一戳便可以将人定在当场,然后吸其阳气,助自己修炼。
看着蒋小鱼的容貌,有人颤着手指惊恐不已的道:“她……她是妖。”
蒋小鱼抬眸,盈澈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便见景闲随随意的一抬手,一道劲风打在那人身上,那人便如书生一般言不能言,动不能动。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纷纷四散逃跑,唯怕再待上一会儿会性命不保,据说那胡府的几个人只短短时间便是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