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鱼钩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瑰丽的抛物线,最后落入湖中,距离正正好,蒋小鱼笑望了苏瑞寅一眼,“我抛出去了。”
苏瑞寅嘴角含笑,宠溺的道:“钓上了那才是真的厉害。”
两人坐在船栏边,谈笑风生,清风拂过,墨发纠缠,宛若一幅最绝美的画儿。可是这样的画,对于某些人而言却宛若一根刺入心中的匕首,带出血肉,痛彻心扉。
景闲随起身,脚步飞快的进入船厅,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他绝对会窒息,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拿着糕点、茶水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茶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三皇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宫女一脸惶恐不住的磕头。
景闲随看着打湿的衣裳,按了按发胀的额角,“你退下吧。”
宫女暗暗舒了口气,赶紧退下。
景闲随孤寂一人坐在椅子里望着香炉里不断上升的缕缕青烟,手在上边轻轻一抓,明明抓住了那缕烟尘,可是摊开手瞧瞧,却是空无一物。就如同她,明明近在眼前,明明好多次都可以伸手抓住,可是他的手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蒋小鱼玩的很嗨,竟然没有留意到方才船厅传来的那巨大的嘈杂声,可是苏瑞寅向来反应敏锐,将钓竿固定在船栏上,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蒋小鱼未加多想,摆了摆手,“知道了。”
苏瑞寅来到船厅,看着双目牢牢锁住香炉的景闲随,淡淡道:“这青烟看着唾手可得,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三皇子的衣裳被茶水淋湿,不如脱下来让太监给烤烤干。”
景闲随眼神微微有些僵直的看向苏瑞寅,而后唇角绽开温柔的一抹笑意。
苏瑞寅拧了下眉,他这般讥讽景闲随,如何景闲随还会笑得这样温柔,就算是笑,面对他,也应该是那种冰冷倨傲的笑才对。
正疑惑,他的目光慢慢落到他被茶水沾湿的衣裳上,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亮光,干净的衣裳,小心茶水的短笺,以及可以治疗小鱼儿晕船的熏香……一切的一切在脑子里快速晃过,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
景闲随眼神越来越僵直,却嘴角含笑的慢慢起身走到苏瑞寅的面前,手轻轻的握住苏瑞寅的手,“鱼,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吗?明知道这份爱只是我单方面的付出,明知道即便我付出再多的努力,可是你的眼中,你的心里也未必有我,可是我就是这样一头扎了进去,为了你,我愿意变成一个坏蛋,为了你……”
苏瑞寅眉头越皱越紧,袖下的手用力一攥,而后一拳狠狠落在景闲随俊逸的脸孔上。
景闲随吃痛,却因为这狠狠的一拳眼神清明了些许,他甩了甩头,眼前原本是小鱼儿的脸孔慢慢变成了一张俊逸如雕如刻的脸孔。摸了一下脸颊,他怒道:“忠义王你凭什么打我?”
苏瑞寅冷嗤一声,揉了揉拳头,“没有理由,你该打。”
景闲随一脸怒容,正要挥拳而上的时候,眼神再度变得僵直,苏瑞寅凝着那香炉,眸光沉了沉。
而景闲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眼前渐渐出现了灯红酒绿的夜场,衣着暴露的酒场女郎,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开着跑车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他……
这些阔别许久的现代场景于他而言,已是昨日云烟,他晃了晃头,意识到自己似乎中招了,可是方才他还什么都没有碰。
苏瑞寅已经可以确定这香炉中被加了某种东西,只要碰到了方才被景闲随无意之中打翻的茶水,就会变成另外一种毒药,看景闲随的反应,应该是一种幻药。
捧起香炉,将里边还未燃尽的香饵倒在地上的茶水上,直到香饵吸收了所有的茶水后,他才小心谨慎的撕了一块里衣布料将香饵包好,收入袖中。
景闲随再度靠了过来,苏瑞寅忍无可忍伸手点到他身上的昏睡穴上,景闲随身子一偏,歪头倒在椅子里睡了过去。
苏瑞寅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走出船厅,正逢蒋小鱼的鱼线被扯动。
蒋小鱼心中惊喜连连,依着苏瑞寅方才所教授的那样,一点点的收竿,约莫鱼已经咬实了钓钩,她才快速收竿,“阿寅,我钓到了,你快看。”
苏瑞寅赶紧站起来帮她,看着不同于苏瑞寅钓到的那些鱼,蒋小鱼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鱼啊,好特别。”
宁瑞第一个围了过来,阳光照射下,这条鱼约有巴掌宽,通体呈红色,鳞片微微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直看得她两眼发亮,一脸欣羡:“哇,果然好特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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