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蒋小鱼不置可否,看向师爷,“带我去粥棚吧。”
蒋小鱼去熬粥,香糯的味道在雨丝中飘散,很快就引来了许多百姓。
蒋小鱼擦去额上汗水,对一众百姓道:“大家先排好队,让衙役们先领粥,这样才好再多设几个施粥的地点。”
不及她话落,百姓便开始吵吵起来,“凭什么这么安排,如果让衙役们把粥都给吃了,我们岂不是还要饿肚子!我们不同意。”
蒋小鱼也不着恼,“我想你们比我了解陆县令的是怎样的人,单从他没有卷银子逃跑,陪着你们在此等着赈灾之物,跟着你们忍饥挨饿,他就是一个好官。我向你们保证,每个人都会有粥,且绝对不会是薄粥。”
一众百姓想了想均点头同意,陆县令与一众衙役吃饱了便开始忙碌起来,其他几处粥棚也陆续飘出了米香。
医者有了药材,很快伤病得到救治,尸体也有专人前去收拾,鉴于郓城死亡数量比较大,蒋小鱼建议未免引发瘟疫,不如实行火葬。
这个提议再次得到了百姓的反对,蒋小鱼便让陆县令以官府的名义发了一条通告,但凡前来认领尸体且同意实行火葬者可得到官府发放的补贴,每人三十两。当然若有人坚持,那么一旦停雨,瘟疫四起,就不可以得到官府的免费救治。
这个通告一出,立刻得到不少百姓的支持,百姓纷纷认尸后从官府处得到三十两银子。那些原来不赞成火葬的看真的能够得到银子的也都悄悄去了县衙。
持续下了数日的大雨终于转小,郓城的灾情得到缓解,瘟疫也没有发生,蒋小鱼决定去往黔州。
出发前,蒋小鱼特地进入空间看了苏瑞寅的情况,虽然还是很憔悴,可是他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似乎才从灾区视察灾情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蒋小鱼看着他这憔悴的样子,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去黔州。这时路如月气喘吁吁的追上他,因为追的急,快至苏瑞寅面前时,身子向前一个踉跄,幸得苏瑞寅伸手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
路如月双目宛若一池秋水,“如月惊扰了王爷,多谢王爷相救。”
苏瑞寅没有像之前那样推开路如月,相反的还握着路如月的手关切的问她要不要紧,路如月很快就靠在了苏瑞寅的怀里。
苏瑞寅起先有一瞬迟疑,很快抬手抚上她的后背,轻轻的拍了两下,“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好好陪你。”
蒋小鱼登时双目如同燃着两团火焰,阿寅为什么没有推开路如月,反而他们还宛若情侣一般如此亲昵?!
心像是被什么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蒋小鱼只觉得呼吸凝滞,她仰头试图压下不断涌上来的泪意。
小棉袄感受到她的悲伤,安静的跃到她的肩头,“咻咻!娘亲,不哭,你还有宝宝。”
“小棉袄,他怎么可以这样子,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蒋小鱼大声哭了出来。
小棉袄偏头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而悲伤。
这一路上,蒋小鱼都沉默不语,茨坦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暴雨之后,乌云散去,阳光倾洒下来,却依旧无法驱散她身上的那股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
越是接近黔州,她的心越是揪痛在一起,在将要进入黔州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才与茨坦走进黔州城。
这时候,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蒋小鱼在马上凝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人儿,紧张的抓紧缰绳。
茨坦激动的指着前头那个英挺的人,道:“王妃果然与王爷心意相通,才入黔州,便亲自过来接王妃了。”
蒋小鱼未语。
茨坦再次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落寞的感觉,“王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路上你都沉默不语,是不是与王爷有关。”
蒋小鱼的目光紧紧凝在苏瑞寅的身上,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也跟着越来越沉,历尽千难万险终于相见,然,却是相逢不相识。
他就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苏瑞寅的马如离弦的箭,虽然雨是停了,可是多处河堤超过了最高水位警戒线,随时有决堤的危险,需得赶紧命人加固河堤,否则堤坝决堤遭殃的可不只有黔州一地的百姓。
他因为担忧眉头紧拧,面容冷肃,当他看到前方一袭红衫的蒋小鱼时,不耐烦的冷喝一声,“让开!莫要耽误本王处理正事!”
蒋小鱼浑身一震,仿佛跌入不知深浅的寒潭,忘记了一切,甚至于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