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现在内力不及你,可是你也别忘了,你体内的‘执’还需要新的‘执’才能给你续命。”殷筠旸一语中的,将景闲随方才所思所想尽数推翻,“我奉劝你,最好乖乖的,只要我取出母蛊,对你,对我,甚至对她都没有坏处。”
景闲随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不相信你!”
殷筠旸轻嗤一声,“我可以不要母蛊,而且现在我也不能确定就算母蛊取出来了,对我恢复内力又是否有用,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如果你阻止我取出母蛊,那么你只有三年时间,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孰轻孰重,我再给你三日时间,你仔细思量。”甩了话,殷筠旸用力扯开他揪着自己领口的手,转身离开。
景闲随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无力的靠在假山石上,心从未有过的绞痛,他以为只要将笨女人霸在身边,他们以后都将是幸福的,可是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他的肩头,他警觉的快速伸手就要攻向对方的要害,却在看清了眼前那人的脸孔时,生生收了力道,“你怎么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
蒋小鱼抚胸平复了一下心里的忐忑,刚刚那一拳真是吓死人了,“刚刚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是谁?”
景闲随拧了下眉,“你听到了什么?”
蒋小鱼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你们扭打在了一起。”
景闲随舒了口气,还好,她并不知道自己让御医配了堕胎药。
“外边风大,我们回去。”说着,他就要牵住她的手的时候,却被她躲开,她一本正经的望入他的眼眸之中,这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他的心里浮上不安。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蒋小鱼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只觉得那副面具似曾相识。
“他是一个疯子,一直戴着面具,我好心收留他几日,过段时间就会让他离开。”景闲随忐忑的随便编了个理由。
蒋小鱼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拉住他的手,“不是要跟我下一局吗?”
景闲随怔了一下,目光在她那只白嫩嫩的小手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反握住她的手,似乎觉得这样子还不足以表达对她的在意程度,手揽上她的肩,最后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房间。
两人这一局棋很快就结束,蒋小鱼单手支颐,“你还堂堂太子呢,棋力这么烂。”
景闲随捏了下她的鼻子,“谁说太子一定就是围棋高手?”
蒋小鱼瘪嘴,“可也不至于烂成这样吧?”
又连续下了几局,也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景闲随一路从负到平,竟然连胜了蒋小鱼三局。
一直下到掌灯时分,蒋小鱼笑眯眯的说道:“最后一局,你若能赢了我,今晚你留下,我给你。可如果你还是输,就必须告诉我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谁,怎么样?”
景闲随如何不知道“我给你”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想到方才她主动牵了他的手,甚至不抗拒他抱着她,他心中漫上巨大的喜悦,或许她是真的愿意的,想了一会儿,点头,“好,你到时候可别反悔,若是反悔,我可是要用强的。”
蒋小鱼袖下的手用力一握,看来她腹中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否则他不会让御医配堕胎药,也不会在明知道怀孕初期不宜行房事的情况下还想着跟她翻云覆雨。
心中一顿翻涌,脸上却依旧笑容明丽,“我可不是说笑。”
景闲随笑意深深,起先他依旧占了上风,可是很快当蒋小鱼的白子落下,那大片占尽上风的黑子尽数被围的时候,他才惊觉之前不过是笨女人故意设下的计谋,为的就是想要知道樱君的身份。
脸色微有些不自然,“我输了。”
蒋小鱼的笑容一点点收敛,“那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身份,以及你为什么要配堕胎药的原因?”
景闲随赫然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
蒋小鱼耸肩,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脑子里突然传来那熟悉的让她异常烦躁的声音,直到她走出去的时候,她还愿意相信他,可是在他对那个男人的身份遮遮掩掩的时候,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姬妾,她腹中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都说愿赌服输,你这是想要赖帐吗?”蒋小鱼笑容重新漫上,可那笑再也不是之前那几天他所为之留恋的纯澈笑容了,景闲随知道,如果他再不说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理由,即便蒋小鱼已经忘掉了与苏瑞寅的一切,他依旧无法牢牢抓住她,想了想,他叹息一声:“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只是你听了之后不要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