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袂夤夜造访寒室,不知所为何事?”
马彦录和闫虚对视一眼,马彦录笑道:“世安兄,你我心知肚明,何必遮遮掩掩呢!”世安是章博的表字,马彦录为了拉近章博的关系,所以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章博呡了一口茶,仔细地回味了一下茶香,这才轻轻地放下茶杯,开口道:“哦,愚弟不甚明白,请舒温兄指教。”舒温是马彦录的表字。
马彦录最烦章博明知故问的臭脾气,起身拱手施礼道:“既然世安兄不明白,我也不必废话了,就此告辞!”说完,便要动身离开。
闫虚忙起身拉住马彦录,劝解道:“舒温兄留步,请容小弟一言,世安方才不过是玩笑之话,不必当真,如今大事未定,一定要沉着冷静。”
马彦录瞟了一眼章博,只见章博依然稳坐在胡椅上,一动不动,心中恼火起来,今天在衙署因为同仇敌忾,才与章博站在同一战线,没有想到章博此人如此可恨,居然这般拿捏自己,若不是闫虚极力相劝,今晚他绝不会登门拜访章博,自己已经放下身段拜访,而章博却明知故问,自抬身价,马彦录气道:“不必了,行纵兄,我看章大人并非同道中人,你我何必在此碰壁,受这腌臜之气,不若早早回去与周公会晤。”行纵是闫虚的表字。
闫虚朝章博拱手施礼道:“世安兄,我们三人如今坐在同一条船上,理应同舟共济,不该互相猜忌,今夜我们冒昧造访,确实有大事想与世安兄商量。”
章博故意这般造作,就是想看看他们二人到访,到底是谁在主导,现在看来,一定是闫虚拉着马彦录过府造访,他们二人夤夜造访的目的很明显,肯定是为了两殿议事制度,至于闫虚到底为什么热衷于牵头此事,章博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刚才马彦录的表现,章博看出了马彦录并非真心实意与自己结盟拉派,只不过有共同的苦衷,马彦录才放下身段,向自己抛了一支橄榄枝,可是马彦录性格急躁,脸皮又薄,自己不过是态度冷淡了些,他就受不了,真是个难成大事的人。
章博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拱手施礼道歉道:“是愚弟愚钝,未能明白二位兄长的慧言,请二位兄长海涵,我们坐下慢聊,坐下慢聊,来人,撤走凉茶,上极品举岩茶。”
片刻,有侍女换上刚刚煎好的举岩茶,只见此茶观之碧乳,嗅之清香,品之甘芳,确实是上等的好茶。
马彦录此刻却品不出其中的滋味来,随便呡了一口,便放下茶杯,脸色深沉,不言不语。
闫虚和章博都仔细地抿了一口,互相点点头,闫虚放下茶杯,开口道:“世安兄,这几日在衙署,我们三人你言我语,相互照应,配合得相当融洽,为何今晚却要再三刁难在下与舒温兄?”
章博猛拍额头,装作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二位兄长造访是为了太子设立两殿议事,确实是愚弟糊涂,竟然忘了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