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彬彬有礼,举止大方,今日不光说话的方式有些古怪,连举止颇显粗陋,当然除了沐厚德和成峤这二人,他们心中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沐玙璠看着下面有几道惊诧的眼神射过来,很快醒起,嘿嘿一笑,道:“嘿嘿,茶水太烫了。呃,这个,成太尉,如果要疏浚江南渠河道,大概要花多少钱?工期要多长?还有,还有什么,呃呃,对了,想起来了,是徭役,要多少徭役?”
成峤不理解地看了看沐玙璠,见他又笑又点头,有些傻里傻气的,颇有些无奈,也不好发作,只好翻看了一下卷宗,回答道:“据都水使者霍大人及工部呈上的调案及预算,若要疏浚江南渠河道,需征用两万名左右的徭役,分三段同时疏浚,需要两个月左右的工期,所需费用约十万缗钱。再有一月有余便开始春耕了,所以此时疏浚江南渠河道,确实比较仓促,不利于春耕。”
前文已经交代,一缗钱即民间所谓的一贯钱、一吊钱,价值一千文大兴通宝,一缗钱是大兴官府会计计量单位,所以成峤在此用十万缗钱统计费用。
沐玙璠双手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能压制住头痛。想了片刻,问道:“那征用徭役需要花费多少工钱啊?”
话未问完,几道惊诧的目光又射向沐玙璠,连成峤也不例外,成峤不明白殿下为何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一出,不得不令这些大臣们怀疑殿下确实有问题了,因为徭役是当下所有国家都普遍实行的政策,是老百姓们必须承担的义务,是国家另一种的征税方式,国家不会支付任何报酬的,有时候甚至饮食都不提供,征用的徭役通常是用在修建皇陵、兴修水利、修建城池等等。
成峤迅速的转动脑筋,想方设法来补救,却一时想不到很好的借口,只有干咳了几声,道:“殿下仁慈,不忍百姓受苦,只是若要给徭役发放工钱的话,疏浚河道的费用则要增加五成左右,这恐怕更加负担不起了。”
沐玙璠又问道:“如果我们征用四万名左右的徭役,分四五段同时进行,能不能在春耕之前完成工期呢?费用大概多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左顾右盼,一时不明白殿下到底懂不懂朝政,成峤更是无语了,无奈地回答道:“如果按照殿下的想法去做,确实可以赶在春耕之前完成江南渠河道的疏浚,不过费用却要翻倍了。殿下,恐怕我大兴眼下是拿不出三十万缗钱疏浚江南渠河道,望殿下三思。”
沐玙璠皱了皱眉头,揉了揉太阳穴,痛苦地自言自语道:“哎呀,要三十万缗钱啊,有没有办法凑齐呢?”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让有心人听见了,尤健彦忙道:“殿下,能凑得齐!”
沐玙璠眼睛一亮,急问道:“果然能凑得齐?可是成太尉说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钱,如果将钱挪用到这件事上,其他事情就做不了了。”
尤健彦胸有成竹的道:“不需要动用国库的一分一毫。”
沐玙璠立时觉得自己头痛病好了许多,问道:“真的吗?太好了,你说说看。”
所有人都看向尤健彦,期待着他能说出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来,其实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疏浚江南渠河道有着长久的利处,不光有利于农事生产,更加有利于泄洪排涝,有利于抗旱救灾,有利于通商贸易,让子孙后代都能受到益处,这正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功德之事。
尤健彦眯着鹊眼道:“只需要殿下以身作则,裁减宫中的三成用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