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也溜出宫,去琵琶坊的钟隐居探望韩子骞和马北异,韩子骞的妻子何针娘已经好了许多,能下床走动了,据花乘舟估计,再有几日何针娘就能痊愈了,沐玙璠也为韩子骞开心,马北异依旧那么古井不波地对待他,每次都是沐玙璠找话说。
沐玙璠还抽空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老丈人,虽然萧晏对女婿私自出宫表示不满,但是想到他有心来看望自己,也就没有过多地怪责女婿,萧晏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正是因为女婿突然得了怪病,给他的打击不少,再加上两殿议事制度的组建,他也费了不是心血,两殿议事制度看似很简单,好像仅仅是召集九个人就可以了,其实背后涉及到权利的分配、相关人员的配置、文案的规范、议案的分类、决议的执行等等,事务之纷繁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搞定的,所以自两殿议事制度组建完成后,萧晏再次病倒了,这次发病让他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最近才有所好转,萧晏一直将此事瞒着萧湘娥和沐玙璠,他怕自己的事情令女儿更添几分烦恼,要不是沐玙璠一时兴起,突然来看望老丈人,也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萧晏再次病倒。
萧湘娥得知父亲再次病倒,心急如焚,更是深感内疚,若不是自己因为沐玙璠突患怪症而不知所措后,找父亲帮忙,父亲也不会因此操劳过度而再次病倒。当她慌慌张张地赶到萧府,见到形容枯槁的父亲,已不复一个月前的富态时,泪水如决了堤的长江水,哗哗地直流。
萧晏勉强地撑起笑容道:“我的娥儿,莫要伤心,为父年事已高,早已将世事看开,多年的宦海沉浮,令为父只剩下一副百病缠绕的残躯,自从六年前为父再次回到金陵,就明白自己在洪州的那三年是多么愚蠢,整日的怨天尤人,暗自神伤,只会徒增烦恼,于事无补,结果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到如今还未能治愈。为父还以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离开人世了,不曾想临去之前,为父还可以为我大兴朝,为我的娥儿做了一件大事,虽无力挽狂澜之功,但也解决燃眉之急,为父很知足了。”
萧湘娥紧紧地握住父亲早已枯槁的手,含着泪花道:“是女儿不孝,爹爹身体本不好,女儿还让爹爹操心...”哽咽的喉咙,让萧湘娥不能继续说下去。
萧晏艰难地摇摇头,缓缓地道:“不是这样的,若娥儿未将太子身患离魂症一事告诉为父,只怕我萧家如今已身陷险境了,有太子在,才有我萧家在,为父还要感谢娥儿及时告诉了为父,保住了我萧家的未来。”
萧湘娥泪水满面,道:“可是...可是爹爹因此致使旧病复发,女儿...女儿...”
萧晏微微笑了,道:“为父一只脚早已踏进棺材了,还怕什么,不过是早走几天罢了,临走之前,还能为我大兴朝、为我萧家、为我的娥儿,办成一件大事,为父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萧湘娥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使劲地摇头,断断续续地道:“爹爹不会有事,爹爹不会有事的...”
萧晏努力地撑起手掌,轻轻地拍了几下萧湘娥的手背,道:“娥儿放心,爹爹尚能撑几日,娥儿莫要伤心了。”
萧湘娥父女二人聊了很长时间,让萧湘娥内疚的心释然了不少,回宫的路上,沐玙璠看见萧湘娥的双眼哭得像桃子一般,心疼不已,将她拉入怀中说了一箩筐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