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也未必能治。人各有命,我不想受那么多的苦。顺其自然吧,不要勉强我,即使是要走,我也只想安安静静的来,安安静静的走。”她低低地说完,闭上眼,不看白迟迟也不看司徒清了。
这世上司徒清最没办法对付的就是文若,她是那么纤细,仿佛他一句重话她都承受不了。
她反对的事,就一定是反对的,即使他想要跟医生串通好,勉强她检查也不行。
司徒清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往司徒枫家打了个电话,叫刘嫂把小樱小桃送到司徒家。
“白迟迟,小樱小桃马上就到,你也过去吧。”
白迟迟轻轻摇了摇头,在木桶中他对她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准了他。
她要跟他结婚,她要跟他夫唱妇随,他留在这里照顾病人,她也要留下。
“我陪你在这里照顾她,我是女人要方便些,再说我还是未来医生呢。”
司徒清点了点头,说了声:“也好。”
这一夜,他叫了白迟迟无数次让她去睡,她都不肯,一直守在文若的身边,随时给她量体温降温。
看她那样细心地照顾文若,司徒清不禁为她的无私感动。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喜欢的是文若吗?还是她单纯了,根本没往这上面想呢?
她吃路边小女孩儿的醋,却不吃文若的醋,这丫头也是真奇怪和难得。
天快亮的时候,文若的烧全退了。
她睁开眼,对司徒清说:“我想回家。”
“你病还没好,等好了再回,好不好?”司徒清像哄孩子似的哄她。
她则努力撑起身子坐直,对他说道:“我想回去,看不到院子里的刺槐,我睡不着觉,让我回去吧。”
“好,回去。”
他说着,弯身把文若抱起来,叮嘱白迟迟把她的东西收拾好。
“不行啊,清,她还没好呢,发烧会反复的。”
白迟迟劝道,却见司徒清已经抱着她往病房外面走了。
“你带着东西跟上,我们回去治疗。”
还是他忽视了,她一直闭着眼,他以为她睡的好呢。
他是不该让她在医院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地方的,她完全可以在家里治疗。
天还未全亮,一行人就回了司徒家。
文若总算在自己床上躺下了,她望着窗外的刺槐,微微地笑了,闭上眼睡觉。
天亮以后司徒清安排的几个医护人员就来了家里给文若看诊,她由于不肯做检查,不肯抽血化验,医护人员也没有其他办法。
“司徒先生,我们只能按照普通的感冒来治疗。也希望您能随时观察,她最近是不是还会有反复发烧,我还是那句话,建议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他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文若,这次就顺着你的意思,下次再发烧,你一定要听我的。”他语气依然温和,态度极其坚决。
“嗯。”她点了点头。
司徒清让白迟迟安心在这里住下,继续辅导小樱小桃的功课,他要随时关注着文若的身体。
蒋美莲和蒋婷婷最近没有惹事,是她们有些怕了。
司徒清在背后查她们的事,她们多少还是知道的。
近期蒋美莲出现了流产先兆,不过她没有跟司徒百川说,都是自己悄悄去外面打保胎针的。
医生说,这一胎可能保不住,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对蒋婷婷来说,却反而是一件好事。
她悄悄地跟母亲说:“妈,您想啊,这孩子生下来还未必有多健康呢,毕竟你们两个人年纪都这么大了。如果是保不住了,那不是谁撞掉了,谁倒霉吗?”
蒋美莲这些年做梦都想要给司徒百川生个孩子,让她在这个家彻底地翻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坚决不想放弃的。
“先别打这个主意,医生还没说就一定留不住呢。”
蒋婷婷拉住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妈,您想什么呢?我这一辈子的幸福最重要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哪天您自己摔一跤,就说是白迟迟推的。你这么宝贝这孩子,司徒爸爸不会认为是你故意要嫁祸给她的。您就为了我,牺牲一下嘛。”
蒋婷婷的话让蒋美莲有几分不悦,她皱了皱眉,反问她:“你一辈子的幸福重要,妈的老年幸福就不重要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
她没用过这么重的语气跟蒋婷婷说话,她顿时有些受不住了,眼泪扑刷刷地往下落。
她没想到,母亲为了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都舍得责备她了。
要是孩子出来了,还是个男孩儿的话,以后还指望妈妈帮她?她就不值钱了,不是她唯一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