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身边的亲人,郑泷的堂亲们,都吓得变了脸色,郑泷摆摆手说:“不必担心,我是不会说的。你们肯定也不会说,不是吗?”
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分明是害怕郑泷去告密。郑泷也就皱皱眉,果然,所谓修改记忆,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让一个仇敌或者陌生人瞬间把你当亲人。也不可能让一个远房堂亲表亲瞬间当你做至亲。
又或许,重点对象重点修改,一般人潦草修改。
唔,后者更可能。
郑泷沉吟一下,要他拿出这银子,可以说秒秒钟的事,就是房子里剩下的白银,也有九百九十两。
可是,所谓升米恩斗米仇,郑泷白白把银子给了他们,替他们纳了加派,那今后,又有什么,一旦郑泷不替他们缴纳,他们怎么想?
再说远点,如果以这三姓为将来蜀汉国的贵戚,以成I都子弟做国家干城,要从他们收税,也需要立下规矩。自己,不能白白坏了将来的规矩。
人心人性这个东西,是很可怕很易变的,没有良好的规矩,再好的初愿初心也不可能有好的结果。
因而,郑泷是万万不会替乡亲承担这笔纳粮的。
郑泷问六叔公:“咱们什么时候去?”
六叔公说:“最偏远的水磨村知道消息后,咱们就该启程进灌口县城了。也就这两日。家主等小老儿消息就是。”
郑泷说:“也可以。我不认为能商量出个办法,最终,加派肯定要打在咱们身上。”
六叔公愁眉不展,说:“谁说不是呢?只是,黄县尊也太过分了点,咱们郑家村虽然是灌县第一大村,可也不能就这样负担一半的加派呀。唉唉唉,也是咱们郑家村最近几十年没出一个秀才举子。不然,黄县尊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咱们。这可是五百两银子,五百石大米,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郑泷心中一动,说:“灌县有没有大股点的土匪?土匪肯定有金银粮食吧?”
六叔公变了脸色,说:“灵岩山就有梅娘子,自从去年李自成走了,留下了一窝坐地匪,那小寡妇是小塌破天赵老寇抢来的压寨夫人,手下有四百来人,占了灵岩古寺,跟县尊的三四百壮勇斗了近二年,也没有落下风,不是灌口县城有城墙,那悍婆娘早打破县城劫掠了。虹口一乡十里,都是她的佃户了。她在虹口附近的几千亩山田水田,又肥沃又不纳粮,多得不说,二千石余粮是有的,可是,家主,咱们郑家是良家子弟,怎么可能斗得过匪兵?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郑泷说:“现在世道大坏,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出钱,咱们郑家,张家,周家的老少爷们儿,从十五岁到四十五岁,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咱练兵,等练上二月,再出兵就有了把握。再说,县尊也没有交咱们就这两月就纳足粮饷嘛。”
六叔公不敢相信,脸色惨白,说:“可是,可是,家主又有多少金银做这么大的事?”
郑泷笑笑,说:“这你放心。”
六叔公说:“这么大的事,我得把村中几个刺头儿说服才行。象你的亲舅公周纪贵,他们家中五个兄弟,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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