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身材修长伟岸,醉酒后整个人都瘫在柳倾城身上,着实沉的厉害。
柳倾城艰难地挪动步伐,好不容易扶着他走到软榻旁,她咬着牙将人摔到榻上,正巧遇上领了赏钱欢喜回来的绿萝。
看着满桌狼藉,地上又躺着酒壶,绿萝变了脸色急忙跑到柳倾城身边,道:“不是好好的吗?怎的王妃又和王爷打起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天天盼着我跟他打架?”柳倾城又气又好笑,扬扬下巴指着餐桌道,“赶紧找人收拾一下,对了,帮我把暖阁收拾出来,找两个壮点的小厮来,把王爷抬到暖阁的床上去。”
绿萝瞧了一眼躺在床上酣睡不醒的欧阳璟,略有迟疑,小声道:“王妃,王爷他这可是第一次到咱们翊荷居,难道不……?”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单看她暧昧的眼神,柳倾城也知道她的意思。
她摇摇头,用嫌恶的眼神看了看欧阳璟,说:“我最讨厌喝了酒的臭男人,赶紧收拾出来,把他抬过去,再给我换床被褥。快去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绿萝领了命令,不敢耽误,急忙叫来几个帮手干活去了。
而回到暖香小筑的陆辛,此刻坐在床上气得脸都绿了。
红玉怯懦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生怕说错话得罪了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
陆辛思来想去,总觉得若长期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被柳倾城置于死地。毕竟那晚的事,确实是自己挑衅在先,与人无尤。
当天欧阳璟对自己温柔体贴,不过是出于同情与怜悯。而这几日他鲜少来暖香小筑,却与向来顶撞他的柳倾城越走越近,这是一个危险的征兆,她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
可自己如今容貌已毁,疤痕难以去除,即便真的可以恢复完好无暇的面容,只怕到时候柳倾华已经完全占据王爷的心了!
究竟该怎么办呢?
凌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方法,却被她一一否决。突然,她想起前段时间的一个想法,对!若是有那个人做自己的帮手,看她柳倾华还凭什么与自己争宠!
下定决心,她下床来到书案前命红玉磨墨,她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两页书信,写完后又细细研读两遍,这才松了口气装入信封中。
用火漆封好书信,她又在信封表面工整写下“溪妹亲启”四个字,这才放心地交给红玉,吩咐道:“马上将这封信送到城北欧阳的老宅子里,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中,知道吗?”
红玉深知主上的心意,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点头应道:“奴婢这就去办,请辛妃放心。”
说完,她便转身一路小跑出了王府。
看着红玉的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口,陆辛长吁了一口气,只要能将收信人接入王府,那么她就不再怕柳倾城耍什么花样。
红玉揣着信不敢耽搁,径直到了城北一处宽敞的四合院,这里是欧阳璟父辈居住的老宅子,而现下居住在这里的主人,便是欧阳璟的同胞妹妹——欧阳溪。
欧阳溪心思天真单纯,与哥哥欧阳璟关系亲厚,他们从小一起在这座老宅子里长大,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只是哥哥娶妻封王,又得了新的府邸,她虽喜欢热闹,但割舍不下旧宅,所以一直居住在此。
索性这里离璟王府不远,来往也方便,欧阳璟便没有强行要求妹妹与自己同住。
听到璟王府派人送来信件,欧阳溪以为出了急事,连鞋袜都没穿好就跑进了偏厅,跟在她身边侍奉的丫鬟怎么拦都拦不住。
红玉恭敬地奉上信件,说道:“辛妃说有急事请郡主入府,这是辛妃派奴婢送来的信。”
“什么事啊?要大半夜的来请,害得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欧阳溪接过信件,这才觉得触脚冰凉,赶紧坐在太师椅上让丫鬟为她穿好鞋袜。
她拆开信件,草草读了一遍,顿时眉头紧皱,对红玉说道:“你等着,稍后我就随你去王府。”
说完,她带着丫头回到房间收拾了几件衣物,便跟着红玉去了璟王府。
欧阳溪在红玉的带领下,直接去了陆辛的暖香小筑。
陆辛见到救星,忙亲昵地拉住她的手一起坐在榻上,又挥退左右,等寝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后,佯装哭泣道:“溪妹,我可盼到你来了。眼下,我也就只有你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
虽对陆辛毁容的事略有耳闻,但欧阳溪还未来得及登门拜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辛的伤势。只见原本平整光滑的右脸颊此刻有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印记,印记周围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色,还未痊愈的伤处皮肤纹理与周围的皮肤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