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随意践踏性命,倒也无伤大雅。
有一些现代医学基础知识傍身的柳倾城,也加入到了妙玲帮手的行列中。
发现她的身影后,原本悠闲自在的妙玲明显转换了散漫态度。
她从秋千上一跃而下,身影如鬼魅般在眨眼间迅速闪到柳倾城身边。
若非柳倾城已然习惯她如此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恐怕手中的捣药罐早已被她摔得粉碎。
妙玲把药罐一把夺过来,道:“妹妹你去歇着,这些我来做!”
柳倾城摇摇头,道:“我多做些就会多争取些时间,你听那些病人多痛苦。不过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尽快研制出有效的治疗方法。”
一听她这么说,妙玲立即不再有片刻散漫,抱着捣药罐转身进了屋,跑到一堆药材旁开始闻嗅研究。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柳倾城心中涌起一股愧疚感。
没错,她是在利用对方对她的关切,从而间接地催促妙玲可以全力以赴地治疗疫情。
但她始终弄不明白,妙玲为何偏偏对自己一见如故,近乎偏执地拉着自己结拜,又只对自己百般体贴照拂。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缘分”二字可以解释的,这背后肯定有更深层的理由。
只是,柳倾城此刻没有办法去追寻答案。
因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多人再也耗不起了。
欧阳璟从门口走进来,将柳倾城拉至一旁,轻声道:“你莫要徘徊于此,快回太守府冲洗一下,以免染上疫情。”
柳倾城很坚决地摇头拒绝,她用手指指屋内,凑近些说道:“你没看到有我在她才能这么认真吗?我没事的,倒是你身份尊贵,还是离远些为妙。”
“你难道还在跟本王生气?”
欧阳璟拉住她的手腕,面具下的双眼一派探究之色。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想办法保住你的王爵要紧。”
柳倾城甩开他的手,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坐在妙玲身边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试药之法简单粗暴,再加上妙龄早先已经抓来几个重病之人有过研究,所以很快她就在上次黄色药丸的基础上调整了几味药材,制出新的药丸来。
未免出现例外情况,所以每次试药都有三个人同时进行。
经过几次调整,试药结果都不理想,很多病人都在短暂的清明阶段后骤然死去。
虽然死亡的过程很短暂,没有太多痛苦与折磨,但也在自愿者中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许多人产生了退缩之心,嚷嚷着要退出。
本就因屡次试药而心中烦闷,再看到乱作一团的恐慌场面,妙玲有些按捺不住,眼见着就要像早晨那样发起脾气,柳倾城连忙起身按住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些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缺了些关键的药材,所以才会功亏一篑?”
妙玲握住她的手,努力做着深呼吸,企图让自己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柳倾城能察觉到她的手几乎是冰冷没有温度的,这让她心中骤然一惊。
弯腰细细查看一番,她这才讶异地发现,妙玲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微的冷汗,血红色的双眸此刻更似要渗出血来般吓人。
知道她已经竭尽全力,马上就要处于失控的状态,柳倾城连忙捧住妙玲的脸庞,让她能看着自己的眼睛。
“休息一会儿,等你心情平静下来,再配制药方。”
“不,我很快就能想出来了,很快的!你相信我!”
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唯一愿意靠近自己的人失望,妙玲倏然凌空接连拍出凌厉的几掌,掌风竟将在屋内捣药的几位太医接连拍出屋去,就连柳倾城也不能幸免,重重地摔倒在屋外的台阶上。
变故来得太快,一直守在门外与另外的太医商谈的欧阳璟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扶起柳倾城,关切地问:“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柳倾城摇摇头,看着紧闭起来的房门,皱眉道:“我好像逼的她太紧了,她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
欧阳璟叫来太医为柳倾城诊脉,确认并无伤及内脏后,这才放心下来。
“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放心吧。”
“你没有看到她的那种表情,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尽力了。”
柳倾城抓住欧阳璟的袖口,狭长的凤眸满是担忧。
“你也懂点武功,那你知不知道走火入魔会对人心神、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心神应该会间歇性地发生混乱,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