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确定打得过她?”
妙玲此时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大把杏仁。
她纵身一跃跳到陆辛身边的方桌上,两条悬空的腿来回地摇晃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她扭头对柳倾城说道:“那你先上,等你累了再换上我,反正我也好久没有听到过骨头折断时那清脆的声音了。”
对于妙龄,陆辛仍然心有余悸。
她不敢正眼去看妙玲,只是依旧不肯服软,强硬地说道:“若我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去告诉我父亲,让他来整治你们。”
妙玲笑得一脸明媚:“好啊,我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命去告诉他?”
“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就不信你敢胆大包天杀了我!”
“好啊!”妙玲垂头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小却锋利的匕首,冰冷的光映在她的红眸中竟似有千光流转。
只听她冷笑道:“今天在场的人,如果有哪一个敢通风报信,那我就让他变成死人好了。将来陪你一同下葬,也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陪你解闷。”
屋内原本打算低着头看热闹的下人们都不敢吭声,灰溜溜地垂头捂眼出去了。
陆辛摸不准妙玲的性子,但也听说过鬼医性情阴晴不定,经常以杀人为乐。
她见到那把锋利的匕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不敢贸然有所行动,只能冷哼一声跑出了翊荷居,直奔宰相府。
终于把这只烦人的苍蝇吓跑了,妙玲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柳倾城,说道:“你整天待在王府里,就是应付这个又蠢又笨、只会吓唬人的女人?”
柳倾城若有所思地挑挑眉,笑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吧,怎么了?”
“多无聊啊!还不如和我一起去闯荡江湖,想杀人就杀,想救人就救,随性自在。”
“再过半个月,我就可以离开王府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闯荡江湖,你看如何?”
“真的,你不是王妃吗?怎么可能离得开这里。”
“本山人自有妙计。”
柳倾城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但是眼神中却毫无笑意,反而多了一丝犹疑与惆怅。
陆辛已对柳倾城起了杀机,而且变得越来越重。王爷对她的改观,让她无法忍受。
于是,从翊荷居铩羽而归后,她径直去了宰相府。
刚刚下朝归来的陆相,看到女儿泪眼朦胧的样子,心疼不已地问道:“是不是王爷给你气受了?”
陆辛委屈地摇摇头,说道:“还不是那个柳倾华,她每日纠缠着王爷,王爷现在都对我不理不睬,女儿真的快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哦,竟有这等事?你之前不是说,他们两个只是貌合神离、见面就吵吗?”“以前是那样啊,但是去了一趟泉州之后,回来就变得如胶似漆了。”
陆辛气得咬牙跺脚,拽住父亲的衣袖道:“父亲,您可得给辛儿做主才是啊,我好歹是您堂堂一朝宰相的女儿,为何要屈居人下,整天受她这种欺辱?”
正当陆相连连点头,好生安抚宝贝女儿时,只听一个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是谁欺负了我的好妹妹,竟叫她跑回娘家来诉苦了?”
陆辛和宰相循声看去,发现来人正是太子欧阳祁。
他们不敢怠慢,连忙起身上前相迎。
欧阳祁摆摆手,道:“不必拘礼,都是自己人。”
话虽这样说,但陆相深知太子性情阴鸷,绝不敢怠慢半分。
他陪笑着将太子迎向正殿,吩咐仆人上茶。
欧阳祁将目光停留在陆辛的泪眼上,问道:“辛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欧阳璟欺负你了?快告诉本王,我给你做主!”
“多谢太子关心,”陆辛坐在下手座位,不加隐瞒道:“王爷对辛儿很好,只是那柳倾华仗着自己正妃的地位,对我多加侮辱,还连累的王爷受了重伤。”
“哦,竟有这等事?”
欧阳祁若无其事地挑挑眉,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道:“今日上早朝之时,本王看璟弟身体略微虚弱,原来是受了重伤。”
“更可气的是王爷对自己的伤势、原因,只字不提,肯定是那柳倾华又与王爷起了争执,下手不知轻重,伤了王爷!”
“哎,怎么会呢?她不过一个区区弱女子,再怎么强悍都不可能会把璟弟打成重伤!”
“那王爷为何对自己的伤只字不提,分明就是在袒护她嘛!”
欧阳祁沉默着没有说话,想到昨天偷袭欧阳璟时,坐在他身前的那名红色血眸的女子,只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