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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不过今晚的家宴还是要去的。”柳倾城放下纸笔,伸伸懒腰走到妙玲身边坐下。
“你去就行了,我干嘛要去?”
“这可是陆辛专门为你接风洗尘所设的鸿门宴,你是主角,不去怎么行?”
“鸿门宴?”
妙玲水汪汪的眼睛迅速地转了两圈,红眸中漾起一抹狡黠,柳倾城知道她肯定在盘算有意思的事。
果不其然,只听妙玲笑道:“那我现在先偷偷去看看那个女人在耍什么花样,我们也好有所防范。这样一来,晚上就只等她自己出糗得了。”
“那你可悄悄的,别被人发现。”
“等我好消息!”
妙玲说完,已经夺窗而出,几步跳跃消失在柳倾城的视野里。
虽然欧阳璟的轻功已属上乘,但与妙玲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她的身影形如鬼魅,快速从屋顶上穿过几座院落,很快她便来到了陆辛所在的厨房。
妙玲掀开一片砖瓦向下看去,只见陆辛正鬼鬼祟祟地晃到碗筷的橱柜旁,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将之化于水中涂抹到两双碗筷之上。
莫非是要下毒?
此时,有帮厨的仆人抱着干柴进来准备烧火做饭,陆辛急忙将粉末包好放回袖口,转而将那两双碗筷单独放于橱柜中。
妙玲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时柴火燃烧放出的大量烟雾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无聊,转身回了翊荷居,将所见全部讲给柳倾城听。
“既然她处心积虑想要把咱们凑在一起,那我们也不能让她失望,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
“那是自然,今夜我们就演一出好戏。”
两人相视一笑,决定盛装出席今晚的夜宴。
水仙厅今夜张灯结彩,显得格外喜气,就连王爷大婚那日似乎没有如此华丽的布置。
只见偌大的厅堂内高悬红色烛火,将室内照的亮如白昼。厅内多以火红色的帐幔装饰,餐桌旁的花台上特意换上了陆辛从花园采摘的新鲜牡丹。
“辛儿为了今夜的家宴,倒是用心良苦。”
欧阳璟走进水仙厅,看到陆辛正亲自摆放碗筷,淡笑道:“这些活命下人做便是,你何需亲力亲为?”
陆辛见王爷面露悦色,不由得心中欢喜,娇俏笑道:“先前与妹妹及妙玲姑娘多有误会,辛儿不过是嘱咐后厨多做几道好菜,帮忙摆放一下碗筷,都是应该的。”
“辛儿若真如此想,本王也觉宽慰。”
欧阳璟入座,转头看了下四周,问道:“怎么不见小溪?平日这种场合,她都是第一个入座。”
“大概是在打扮吧,”陆辛笑着别有深意,“如今郡主十六,正值大好年华,自然不会像儿时那般只惦记着热闹了。”
“说来也是。”
两人正说话间,欧阳溪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坐在欧阳璟身边,虽然气喘吁吁,却笑得如花般灿烂。
“方才我还与王爷提起郡主呢,谁知还是小孩的性子,天真可爱。”
陆辛淡笑着张罗布置,不多时,妙玲与柳倾城相偕而至。
两人见厅中只有陆辛在布置餐桌,相互对视一眼,已经有了防范。
妙玲倏然闪到欧阳溪身边,弯下腰来做了个鬼脸,将欧阳溪吓了一跳。
“小妹妹,我可不可以跟你换换位置?你去那边坐,离好吃的更近。”
欧阳溪虽觉得妙玲行为举止诡异莫测,但心中却无恐惧,她仰起头笑着问道:“你为何要和我换位置?旁边可是我哥哥,难不成你也要做我嫂嫂?”
“谁稀罕?”妙玲不屑地瞄了欧阳璟一眼,道:“你哥就是个怪人,嫁给他的人估计都没长眼睛,看不到他脸上那个又丑又怪的面具。”
“喂,你这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柳倾城又气又笑地走过来,对她以偏概全的言论表示不满。
欧阳溪一见到她,就如同见了鬼一样灰溜溜地跑到欧阳璟的另一侧乖乖坐好,垂着头不说话。
不仅在场所有人都纳闷她的反应,就连欧阳溪自己也搞不明白。
每次遇到柳倾城,她便想起那日落水时的情景,明明是自己与陆辛联起手来故意找她麻烦,然而她却能义无反顾地跳下池塘营救自己。
还有当哥哥奉命去泉州治理疫情时,依旧是她义无反顾地跨马而去,说服鬼医妙玲出手相助,这才使璟王府上下逃过一劫。
欧阳溪有些迷茫,事实说明柳倾城并不如陆辛所说那般可恶歹毒,她究竟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陆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