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欧阳璟,皱起的眉间满是惊讶与愤怒。
“姑娘莫急,在下相信倾城她隐瞒姓名是有苦衷的,所以在下一直也未曾对姑娘坦诚相告。”
“她竟然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岂有此理!”
妙玲气极,一掌隔空拍向身边的花台。
虽然掌心距离花台还有半步之遥,但她掌风凌厉,一掌下去竟将硬木雕就的花台劈个粉碎。
正当欧阳璟后悔这个方法有些卑劣时,只听妙玲气冲冲地说道:“不用去看那个没心肝的东西!她骗了我,自然也骗了你!更可气的是,她还请我一起骗你!”
此话一出,欧阳璟连忙追问道:“姑娘所说的欺骗,是何意思?”
“五天前我收到一封信,她跟我说找了替身代她留在王府,让我这几日如常来王府找她聊天,好瞒天过海!最可恶的是,落款她居然还是用的假名字!她根本就没想着要对我坦诚!”
原来她真的离开了!
欧阳璟心中一沉,又气又急,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她!
“那信上可曾提到她的去向?”
“让我想想,”妙玲蹙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下,又突然在怀里翻找几下,最终掏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纸,气冲冲地说道:“她都把我气糊涂了!这便是她给我的信。”
欧阳璟急切地上前,想要接过信来看看,却没曾想妙玲突然抽回手,说道:“等等,我为什么要偏听你的话?若你是骗我的,又该如何?”
柳倾城的踪迹就在眼前,但却不能强行夺取。
欧阳璟只能压下急切的心情,说道:“此事牵扯倾城满门性命,在下不敢轻易欺瞒。只是想尽快将她寻回,以免被指欺君之罪。”
见他神情恳切,又想到往日他们两人虽然表面不合、实际却彼此心系,再加上此事涉及到欺君之罪,她不由得担心,问道:“若被人发现她逃离王府,后果会很严重吗?”
见妙玲马上就要相信自己,欧阳璟只能硬着头皮扯谎,道:“她是皇帝钦点的璟王妃,若被人发现她擅自逃离王府,自然会被指责罔顾圣恩,若皇上生气起来,恐怕会有株连九族的大祸!”
虽然气她以假名欺骗自己,但她们已是生死之交,妙玲断不会因此小事而真正与她绝交。
担心她会因此闯下大祸,妙玲连忙打开信纸,拿到欧阳璟面前指着其中一段话,说道:“你看,她约我一个月后在柳州城袁府相聚,你说她是不是在这里?”
“柳州、袁府……”
欧阳璟反复嘟囔着这两个关键的字眼,黑色眼眸中突然划过一抹惊喜的光芒,点头说道:“她母亲是柳州人士,听说本家姓袁,倾城肯定在那里!”
“那还犹豫什么?快去把她寻回来啊!”
妙玲催促道,一双魔魅红眸中满是关切之情。
虽然欧阳璟也想立即奔赴柳州,但王府中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尤其是居住在翊荷居中的那一位。
倘若柳佑宰将真正的璟王妃回来的消息告诉太子,那恐怕自己前脚离开京城,有心人就会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兴风作浪。若只是小事还好,若先前的代嫁之情被戳穿,到时就真的糟糕了。
妙玲见他犹疑不决,一拳捶到他的胸口,催促道:“你赶快去,王府里的那个冒牌货我替你看着她,保证在你们回来之前,不让任何人再见到她!”
“这样也好,但还请姑娘莫要伤害她才是。”
“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赶快去吧!”
拜别妙玲,欧阳璟不再耽搁。既已决定奔赴柳州,他速速命人备来日行千里的良驹,又草草交代几句,便跨马挥鞭而去。
而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柳倾城,正在与宋毅有说有笑地湖上泛舟。
“这里的景色并非最好,若倾城想看,今晚我便带你登上九重宝塔,俯视柳州城,那夜景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好啊,只是到时候你别又推托不来就好。”
“上次没能赴约,我已经解释过了,于三那狂徒对我爹不敬,我一定要旁观听审,看他受到报应方能释怀!怎的倾城总是要拿此事来调侃我?”
“好了好了,还说你自己不是小孩子脾气,我不过开个小玩笑而已,你还着急了。”
柳倾城笑着走到他面前,勾勾手指示意他起身。
宋毅虽然心有疑惑,却还是放下船桨,乖乖地站了起来。
“为表达歉意,宋小爷就好生歇息,划船这种卖苦力的活,还是由奴婢来做吧。”
说着,她准备与宋毅互换位置,坐到船桨旁边。
谁知正在此时,岸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号角声,这声音不仅来得突然,更是响彻云霄,令闻者不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