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他的后背,轻笑道:“放心,我没事,以后也不会再那么傻地任由别人欺负。”
欧阳璟听到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柳倾城的目光触及到地上的那一小片血泊,躺在其中的白玉笛已经被侵染成鲜血的红色,她用巾帕裹在手上,拿起那支玉笛。
她走到欧阳璟面前,轻叹一声:“这好歹是她的心愿,就帮帮她吧。”
欧阳璟点点头,接过那只短笛,擦拭干净后放在腰间收好,想起瑾岚方才说的那番话,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柳倾城已经看出他的心思,问道:“你觉得那姑娘说的话可信吗?”
欧阳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有何看法?”
柳倾城单手托腮,沉默不语地在帐中来回踱步,凝眉思索的表情引来欧阳璟的注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她的话有很大程度上不像是在撒谎。但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被流放也就情有可原了。”
“如果她所言不虚,那必然是欧阳祁将她流放。先不说她是如何与欧阳祁有了关系,单凭她偷偷进入太子的密室这点来讲,欧阳祁就不可能让她活着。”
欧阳璟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继续道:“让她活着,岂非是将自己的秘密昭告天下?”
一听他的话,柳倾城觉得确实有理,太子纵然再愚蠢,也不能放任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继续活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瑾岚的话不可信咯?”
欧阳璟缓缓地摇摇头,深邃的眼眸变得凝重起来:“不管她的话可不可信,欧阳骁决计不会再如从前那般韬光养晦了。若不出我所料,这两天他就会彻底与太子对立、决裂。”
“不会吧?”
柳倾城走到欧阳璟身边坐下,眼神中充满质疑。
“纵然瑾岚真的闯入太子的密室,那些被她发现的秘密肯定已经被销毁了。欧阳骁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我觉得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瑾岚,而将他筹谋许久的计划全部打乱。”
“欧阳骁因为幼年在宫中备受欺凌与冷落,可谓尝尽人情冷暖,性格也变得有些扭曲与变幻莫测,因而也没多少朋友。瑾岚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亲近的人,她被欧阳祁迫害至此,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欧阳璟轻叹口气,偏过头看着柳倾城,道:“先不管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结束战事。”
柳倾城轻笑地问道:“你不是最想率军戍守边疆吗?怎么现在有机会了,又想着快点结束?”
“戍边并不意味着要打仗。保家卫国确实是我的梦想,但我却不喜欢战争。眼见着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恩,我明白你的感受。”
柳倾城指了下书案上的地图,道:“那你有没有考虑好该如何应敌?”
“我已派人前去勘探地形,大约明天就会有结果。”
欧阳璟拉着她站起来,道:“这里血腥味太重,我陪你回太守府吧。”
“好。”
柳倾城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轻叹一声,在欧阳璟的陪伴下一起出了营帐。
两人回太守府的路上,柳倾城突发奇想,希望再体验一把御风而行的感觉,她扯住欧阳璟的衣角,抬起头冲他眨眨眼,笑得一脸狡黠。
不用等她开口,单看那渴望带笑的双眼,欧阳璟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单手搂住那纤纤腰肢,淡笑一声:“搂住了。”
话音刚落,足尖轻点,两人已经跃过高高的屋顶,在苍茫的夜色中逆风前行。
柳倾城兴奋地感受着夜风划过脸颊、耳畔的感觉,她开怀地笑看着一旁的欧阳璟,见他黑发在身后飞舞张扬,俊美的脸上此刻洋溢着畅快的笑意,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幸福感。
欧阳璟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他偏过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道:“怎么?现在才觉得你的夫君原来是非常值得你崇拜的?”
“不是。”
柳倾城认真注视着他的目光,突然在呼啸的夜风中大声喊道:“欧阳璟,我爱你!”
甜蜜的话语似乎来的太过突然,欧阳璟乍一听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搂着柳倾城落在一株柳树的枝桠上,单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柳倾城将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仰起头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轻笑道:“我爱你。”
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欢喜与狂热,欧阳璟用力将柳倾城箍在怀中,那力道大的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嵌进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