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打扰吧?”
柳倾华直起身来,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那温润如玉的面庞,声音带着几分羞赧的笑意,道:“小女不过是想三散心而已,让公子费心了,实在不好意思。”
欧阳骁顺着她的话,关切地说道:“在下与姑娘也算有缘,若姑娘不介意,在下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柳倾华看了一眼他温柔的双眼,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严寒的飘雪天里,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肯对她付出一丝耐心与真心。
想到这,委屈、难过与感动种种情绪瞬间将她的眼泪逼出了眼眶,她急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偏过头不让欧阳骁看见她如此伤心的一面。
她看着蜿蜒盘曲的河流,摇摇头淡笑着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我与这里格格不入,一时间有些感伤罢了。”
“想来姑娘定是遇到委屈的事,才会这样觉得。”
欧阳骁不动声色地凑近几分,将手中的油纸伞往柳倾华的方向倾斜几分,同样望向河流蜿蜒的方向,轻叹道:“所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有时难过委屈只能自己受着,这种感觉确实会令人很绝望。”
他偏过头,淡笑的目光和煦如春风,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忧伤。
这样的欧阳骁,令人无法抗拒,尤其是柳倾华这种寂寞无助的女人。
她觉得心神全部被他那双哀伤而深邃的眼眸吸引去了,她没办法转移开目光,只能定定地注视着欧阳骁的双眸,略有些失神地问道:“你也体会过这种感觉吗?”
欧阳骁淡笑着点点头,道:“那已经是我小时候的事了,不提也罢。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事在人为,若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不公平的,令你感觉到委屈和难过,不如试图去改变这种情况,也总好过怨天尤人的做法。”
“可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弱女子而已,哪里有能力改变命运呢?”
柳倾华叹了口气,眼眸中满是失落与无奈,她想到欧阳璟与柳倾城的关系,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大概这就是命,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女子又如何?不管男女,都应该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是。若你连努力都未做尝试,又怎知不会改变?”
疾风吹来,欧阳骁身上的广寒白袍在风中肆意飞扬,身后的雪白世界将他的眉宇映衬得如山水画般清冽而纯粹。
他是一个矛盾体,温和与狠戾,纯粹与魅惑,多种矛盾的品质都杂糅在一起,成就了如今的欧阳骁。
只是,与他不过偶遇过两次的柳倾华自然只看得到眼前他出尘绝世的这一面。
柳倾华看着他眉宇间坚定的神色,被他的话所激励,心情也变得愉快了些。
目光突然触及到那柄倾斜的油纸伞,以及欧阳骁落满雪花的肩头,她心中动容,情不自禁地上前为他拂去衣上的雪花,蹙眉道:“你的肩膀被雪浸湿了。”
清冽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光,欧阳骁垂着眼眸看着女人如青葱似的手指在自己的肩头拂去落雪,淡笑着说道:“多谢姑娘。”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带着淡淡笑意的尾音似乎有勾人的魔力,令柳倾华的心不自觉地一痒。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欠身,羞赧地说道:“小女逾矩了,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在下欧阳骁,姑娘直呼在下名讳便是。”
欧阳骁?!
柳倾华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她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心中骤然一惊。
她吃惊地看向面前这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传言中的风流王爷。
“为何这般惊讶的看着我?”
欧阳骁淡笑着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开玩笑地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柳倾华飞快地摇摇头,双颊绯红得垂下了头,小声说道:“人人都道骁王每日流连花丛,醉酒不醒,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欧阳骁淡笑着打断她的话,见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他轻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喜欢寄情于酒暂时忘却烦恼而已,没坊间传言中那么夸张。”
“嗯,我也看出来了。”
柳倾华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欧阳骁见这次“巧遇”已经起到了他想要的成效,他便伸出手牵起柳倾华的手,将油纸伞塞到她的手中,淡笑道:“好了,小王要去喝酒了,以免辜负那些大街小巷散播谣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