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他扭曲的性格和阴狠毒辣的手段,自己的后半生到底会变成如何凄惨的模样。
慕容氏到底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她陪在崇成帝身边三十余载,能稳稳的守住她的皇后之位,不单单是凭借皇上的恩宠,还要有过人的胆识与果毅的品性。
听到欧阳骁的这番言辞后,她立即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阻止他!
泛起血丝的眼中划过一抹坚定与狠厉的神色,慕容氏突然狞笑一声:“反正本宫已命不久矣,那就让我与你同归于尽,也算是为圣上分忧,为社稷除害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奋起挺直身体,从一旁的桌上随手抄起一个烛台,奋力朝欧阳骁的头部砸去。
欧阳骁堪堪避过,但脸颊却还是被擦出了一道浅淡的伤痕。
脸颊上有微微的刺痛感传来,紧接着是温热的湿意,欧阳骁抬起手抹了一下脸颊,赫然发现手指上有一道鲜红的血迹。
他冷笑地看向惊慌失措的慕容皇后,将手指上的血痕放到嘴边,在慕容氏不可思议的惊愕目光中,伸出舌头舔了下指尖上的鲜红液体。
唇瓣上沾染了一丝妖媚的红,舌尖上传来咸涩的血腥味,让欧阳骁微微蹙起了眉头,轻笑着摇摇头道:“母后怎得下手如此之轻?这点力度,怕是连小狗小猫都吓不走,更别说要和儿臣同归于尽了。”
“你、你变态!简直是疯了!”
慕容皇后拖着沉重的病躯往寝殿的门口退去,发髻凌乱的散落开来,十分狼狈的模样。
而欧阳骁则云淡风轻的从袖口中掏出一方巾帕,仔细擦拭脸颊上的血痕,似乎并不在意她逃向何处。
还以为是他心生大意,皇后觉得这是个逃跑的绝佳时机,于是加快脚步来到寝殿的门口,迅速的打开门想要逃跑呼救。
谁知她太过急切,脚下不稳,又没看清楚门槛的高度,一下跌倒在地。
她闷哼一声,顾不得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与不适,想扯开嗓子呼喊宫人的名字前来相助,但下一刻她的话就哽在喉咙中说不出来,紧接着变为尖锐的哭喊声。
只见凌乱不堪的宫苑内,有几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院中的积雪与落叶上,身下的血泊与皑皑白雪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人见者心生震撼。
慕容氏定睛一瞧,那不正是平日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多福等人吗?
方才她还在病榻上听到他们似乎在与人交谈,怎得转眼的功夫就躺尸在院中?
正当她转头看向殿内的欧阳骁时,眼前突然划过一抹白色的绸缎,紧接着脖颈上一紧,她整个人已经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
她下意识的用手拉住缠绕在颈部的白绫,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摆脱身后的恶魔,而这时欧阳骁皱着眉头出现在了皇后的面前。
慕容皇后心中一沉,这时她才知道原来欧阳骁并不是独身一人来到长清宫,他身边还有帮手!
欧阳骁微蹙着眉头冲那人摇摇头,瞄了一眼院中的尸体,似有些不悦的说道:“无伤,你逾矩了,本太子已经交代过时机未到,不能滥杀的。”
那唤作无伤的男子沉着一张脸,看向欧阳骁的眼神冷冷的,毫无恭敬可言,甚至带着一丝敌意。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更像是敌人一般。
见无伤不说话,只是拧着眉头冷冷的盯着自己,欧阳骁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竟然和如春风,似乎在安慰着对方一般说道:“你只要不再破坏我的计划,我自然会满足你的心愿。”
然而,无伤却没有领情,只是勒紧手中的白绫,厉声道:“太子爷果然是骗人的高手,我听闻早在数月前瑾岚就已经离了凤仙楼,被你送给了别的男人。你还敢骗我!”
“此事说来话长,但绝非你所想的那般。”
无伤没有轻信他的话,仍然固执的用白绫勒着慕容皇后的脖子不肯放手。
欧阳骁无奈,只能低声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很简单,你把瑾岚交给我,我自然会放人,并承诺从此以后再不会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也断然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听到他的话,欧阳骁心中一沉,没想到这个男人对瑾岚的执念如此之深,这个人自从半个月之前缠上他,每天都会向他询问瑾岚的所在,今天更是一路跟着他来到了皇宫。
单是看他未引起所有人的察觉,便知道其武功之高不可小觑。
眼下正处于危机四伏的深宫之中,欧阳骁又未带信任的亲近护卫在身边,他如果激怒对方,两人交起手来,他怕是抵挡不过,所以眼下唯有先行稳住对方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