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时,欧阳溪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房间里不仅昏暗无光,就连空气都分外冷清,这让向来喜欢热闹的她很是不习惯。
欧阳溪摸索着走到木桌旁,想要找烛台的时候,却无意中碰到半空中有一件物事飘荡,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呼救。
刚将房门关上的护卫闻到她惊恐的声音,连忙冲进房间,点燃火折子一看,发现郡主惶恐的瘫倒在地,而在她的头顶偏上方有一双腿飘荡在半空中。
他先是一惊,随即便看清了原来那是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被吊在半空中,颈间还系着一条自房梁垂下的白绫。
“不好,快点救人,她想自尽!”
拿着火折子的人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形,连忙推着一旁的同伴上前抱住了那双腿的主人,合力将她救了下来,抱到床铺上让她平躺。
护卫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的颈间摸了一下,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道:“还有脉搏,我去叫太医来。”
说完,他用火折子点燃房间内的烛火,然后便跑出了房间,去叫太医。
受到惊吓的欧阳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稳定好心神,她还是不放心,拿着烛台凑近床边,借着烛火的光亮打量榻上的女子,见到对方的面容之后她觉得有些熟悉,心中最初的紧张与恐惧也消弭了大半。
她坐在榻边仔细打量了一番榻上的女子,终于想起她曾经在京城的街道上遇见过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叫做柳倾桐,是柳倾城的小妹。
她还记得,那时沈白衣将她护在身后,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
想到他翩翩白衣的俊朗模样,欧阳溪不禁觉得脸颊发烫,有些失神,不知他那日不告而别之后究竟去了哪里,走得那样急切,想来一定是有急事要事发生,也不知他究竟能否应对的来。
榻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唤回了欧阳溪游离的心思。
她将烛台放在榻边的小桌上,握住了女子冰冷的手,道:“柳姑娘,你怎么样了?为什么想不开要自尽呢?”
柳倾桐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所见到的先是一片昏暗,随即画面越来越清晰,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但是她一时间又无法记起究竟在哪里见过面。
她挣扎的想要坐起来,捂着钝痛的颈部,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我死了吗?你是……?”
欧阳溪扶着她缓缓的坐起来,道:“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就是有白衣哥哥在的那一天,你还记得吗?”
听她突然提起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柳倾桐的眸色黯淡了几分,她仔细回想了那天发生的事,点点头道:“你就是苏姑娘吧?”
欧阳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本家姓苏,后来皇上隆恩赐国姓,所以我就改姓为欧阳,你可以叫我小溪。”
听到她自报家门,柳倾桐的眸中划过一抹惊讶的神色,她略有些惶恐的看着欧阳溪,道:“难道你是郡主?”
见到欧阳溪点了点头,柳倾桐立即想要起身跪拜,却奈何现在全身酸软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欧阳溪瞧出了她的意图,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现在房间里就咱们两个,你不用拘礼。”
说着,她环视了一周房间的环境,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啊?你不是柳将军的小女儿吗?”
听到她的问题,柳倾桐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顾欧阳溪的阻拦强行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揪着欧阳溪的衣角恳求道:“郡主,求您救救倾桐吧,民女如今出宫的希望就只有郡主了!”
“听你的意思,你不是心甘情愿进宫的?”
欧阳溪想要扶起她,奈何对方执意要跪,任凭她怎么搀扶,对方就是跪地不起。
柳倾桐垂首双眸含泪,点点头道:“家父为了讨好太子,便强行让倾桐进宫献身,倾桐虽然不愿违背父亲心意,但倾桐已心有所属。”
想到那几番入梦的翩然白衣,柳倾桐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如今我已并非完璧,本不想苟活于世,但谁知绝境之中遇到郡主,倾桐希求郡主能帮民女脱离苦海,出宫去见他一面,那样我此生就再无缺憾了!”
说完,她想再次叩首恳求欧阳溪,却被对方强行的阻拦了。
听到她的话,欧阳溪也是无限的唏嘘感慨,心中更是对欧阳骁的为人加以鄙夷。
她对柳倾桐报以无限的同情,但她只能重重的叹口气,对柳倾桐说道:“我也想帮你,可如今我也被太子禁锢在皇宫中,有心无力啊!”
话音落地,柳倾桐觉得被一道强烈的响雷劈中,她颓然的瘫倒在地,心中再无希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