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身在何处?”
见他仍然不放弃追问,欧阳溪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道:“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内心在作祟而已,你一直把哥哥当成你的假想敌,在他离开之后也不放过他。”
她用词十分谨慎小心,没有说欧阳璟的去世,只用“离开”二字委婉的表达。
欧阳骁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回答,也并没有急着继续追问,只是缓缓的直起身来,转过身面对着欧阳溪,道:“你可知,为何将你禁足皇宫的这七天,本太子一直没有去看你吗?”
欧阳溪略有些惊讶的注视着他无力垂落在身侧的胳膊,缓缓地摇摇头没有回答。
欧阳骁见到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自己的左臂,他垂下头瞥了一眼胳膊,笑道:“这只胳膊脱臼了,前日有一刺客潜入皇宫,目的很明确,直奔交泰殿而来,我在与其争斗中受的伤。”
他站起来浅笑着摇摇头,道:“啧啧,想起来那人的功夫确实很高,套路倒是似曾相识,很像是昔日璟哥的招式。”
见欧阳溪的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欧阳骁长眉一挑,轻笑着问道:“溪妹难道忘了,年少时我们跟在璟哥身后一起舞刀弄枪的时光了吗?那时他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而你则是娇俏可人的美貌郡主。”
说着,朗月似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暧昧的神色,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抬起欧阳溪的下巴,却被对方及时的躲过。
欧阳溪厌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我不记得,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只是过来问我那些无聊的问题,那我想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璟哥,为了救你而屡次进宫犯险,最终惨死在禁军的刀剑之下吗?”
欧阳骁左臂无力的垂落在身侧,脸色因疼痛而有些苍白,但他的眼神却依旧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忍不住想要逃离。
听到他的话,欧阳溪心中一沉,她不受控制的想象若是哥哥真的因为自己而屡次犯险的画面,面色变得有些焦虑起来。
察觉到她眼神的微妙变化,欧阳骁的眼神倏然变得危险而锐利起来,他突然逼近欧阳溪,长臂一伸紧紧捏住她的脖颈,道:“我限你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写一封求救的书信,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脖颈被用力的捏住,欧阳溪呼吸有些不畅,脸色被涨得通红,她不停的挣动着想要甩开欧阳骁的桎梏,无意中瞄到了他活动自如的左手,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希望能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绯色的嘴唇艰难的开启吐出两个字:“卑鄙!”
欧阳骁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力气大得几乎将她整个人从地面上抬起,他轻笑着说道:“欧阳璟竟敢诈死,欺骗了所有人对他的信任与感情,难道他就不卑鄙了?我只是想利用你将他逼出来而已,这点小手段还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呢!”
欧阳溪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露出了破绽,才让欧阳骁确定了哥哥存活于世的事实,她痛恨自己控制不住心思,为了不拖累欧阳璟,霎时间她竟然有了自尽的念头。
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打,窒息感逐渐加深,欧阳溪心想:罢了,倒不如就此了结性命,牺牲自己换来哥哥的一世平安与自由,倒也值得!
想到这,她缓缓地松开了双手,认命的闭上双眼,任凭欧阳骁收紧双手一点点剥夺她的生命。
见到她竟然不再挣扎,欧阳骁面色一沉,倏然松开双手,将欧阳溪推倒在地,他冷笑一声,道:“你想死,我却偏不成全!若你在半柱香的时间内不提笔,那我便命人将璟王府的下人尽数擒来,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因为你悲惨死去!”
话音未落,他转身将书案上的纸笔扔到了她的面前,又将砚台放到欧阳溪的身边,他弯下身子附在欧阳溪的耳边,轻笑着说道:“一边是你挚爱的哥哥,另一边是一群伺候了你十几年的老奴,你自己决定吧。”
欧阳骁抓住了她的软肋——善良。
郡主对家仆好在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欧阳溪因自小双亲早丧,一直跟在欧阳璟的身边长大,她身边年长一些的家仆都是自她出生起就随在身边伺候,在她心里,她早已将那些人当做家人。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笑容的欧阳骁,良久,说道:“太子哥哥,你究竟为何要变成如今这副可憎的模样?难道权力真的能将一个人的性子转变至此吗?”
欧阳骁闻言,戏谑的挑了一下眉头,冷冷的回答道:“本是如此,何谈转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