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不停的摇着头拒绝回应他的话,也不敢抬头看向前方。
“放弃吧,你们注定要成为郡主维护哥哥的牺牲品,求饶也没有用。”
欧阳骁轻笑出声,拿起先前那柄沾了血的长剑,先是用丝帕擦拭掉剑刃上的血迹,一丝一毫的擦拭干净,见到欧阳溪仍然瑟缩在角落里不肯抬头,他缓缓的举起手中长剑,利落的戳进了那个男子的胸口。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闹声,欧阳骁蹙着眉头看着沾满血液的剑刃,不满的摇摇头,又从身边拿来一块崭新的锦帕,开始细心的擦拭血迹。
将刀刃擦拭干净之后,他命人将染血的锦帕扔到欧阳溪的面前。
就这样,一阵又一阵声嘶力竭的惊惧哭声,一块又一块被血液浸润的锦帕,一次次折磨着欧阳溪。
终于,在等到欧阳骁准备斩杀第六个无辜之人时,欧阳溪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折磨,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跨过那些染血的锦帕,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侍卫,将即将赴死的妇人护在身后。
她直直地看向欧阳骁,不停的点着头,喊道:“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写!你放了他们,快放了他们!”
欧阳骁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被她护在身后的妇人,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恍然道:“若我没记错,这人应该是你的奶娘吧?怪不得你会改变注意。”
他轻笑着将手中的长剑放到一旁,用目光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纸墨笔砚,道:“你乖乖写,我自然会遵守承诺。”
欧阳溪不再犹豫,赶忙踉跄着身体跑到一旁,提笔边哭边写,嘴里不停嘟囔着“对不起”三个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实在为那些枉死的人道歉,还是对她的哥哥表示歉意。
见她提笔的模样,欧阳骁轻笑着摆摆手,命令侍卫带着那几个人下去,有人立即将地上的五具尸体迅速拖出大殿,殿内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个。
欧阳骁缓缓的从梨花榻上起身,走到一旁褪下身上华丽的紫袍,转而换上一件用银色丝线滚边的白色锦袍,他嫌弃的将之前那件紫袍扔到欧阳溪的身边,调侃的说道:“若是你早答应,我这件袍子就不会沾上如此腥臭的脏东西了。”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欧阳溪的笔尖不由得一顿,她抬眼看进欧阳骁的眼中,目光触及到他眼底的不屑与鄙夷,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是可以随便屠杀的玩物,你难道就这样轻贱人命吗?!”
听到她的质问,欧阳骁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他长眉一挑,道:“人命有多可贵?有我这件紫袍贵重吗?”
他的话明显带着调侃与戏谑的成分,欧阳溪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杀掉五个人,并且还保持如此好的心情。
站在她面前的欧阳骁并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骁王,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被仇恨与功利蒙蔽了心,性格也变得扭曲而狰狞。
她不再看他,只是满含愧疚的垂下头,继续写了几个字,然后她将手中的笔扔到欧阳骁的身上,玄黑色的墨水弄脏了他新换的锦袍。
“写好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欧阳溪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态度也很恶劣,但欧阳骁却没有半分恼怒,他只是拿过书案上的信笺,仔细浏览了一番,点点头笑道:“自然,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欧阳溪本以为他会送自己回府,可护卫还是押着她径直回了交泰殿的偏殿,当再次被关进那清冷的房间时,她崩溃的失声痛哭出来。
就在她哭得喉咙都有些沙哑之时,一道清脆的女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小郡主,你怎得哭的如此伤心?难不成是想我想到哭鼻子了?”
是妙玲!
欧阳溪骤然停止了哭泣,她循着声音向头顶看去,发现一身碧色衣裙的妙玲正悠然的坐在房梁上,两条腿在空中愉快的来回踢着。
“妙玲姐姐,你终于来了!”
欧阳溪不敢声张,只能轻声的呼唤着,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妙玲轻叹口气,摇摇头一跃而下,来到她的面前,略有些嫌弃的给她擦去脸上的鼻涕眼泪,柔声安慰道:“前两天我一直在摸索皇宫的布局,昨天才摸清楚你究竟被关押在哪里,放心吧,没事了。”
安全感将她围绕起来,欧阳溪停住了哭泣,她转头环视了一圈房间,见柳倾桐正笔直的躺在榻上,她惊讶的看向妙玲。
妙玲冲她摆摆手,道:“放心,她只是闻了一点迷药而已,你准备一下,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欧阳溪听到她的话,本来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但她却根本笑不出来,只是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