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所以师弟还有妙玲姑娘还要多在宫中照顾一段时日。”
每次行军作战,月黛向来都是追随在欧阳璟左右的,就连平常的校场练兵,他也几乎是与欧阳璟形影不离的。
所以,听到欧阳璟此次的安排,月黛十分诧异:“师兄,为何不带着月黛一同前去?宫中多有御林军,少我一个也没差。”
“如今欧阳骁失踪成谜,他对圣上心怀怨怼,且残留余党还未清除干净,保不准他会偷偷潜入宫中。圣上身边需要留几名绝对信得过的人手,此项任务绝不比上阵杀敌简单。师兄将此重任交托给你,希望你能不负所托。”
欧阳璟来到月黛的面前,神情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我自幼时便在一起习武生活,这些年来你的成长一点一滴,师兄都看在眼里。如今你已然可独当一面,师兄很是欣慰。”
在月黛的心中,欧阳璟一直是冷面寡语的人,即便他偶尔露出笑容,但还是会令人产生距离感。但不可辩驳的是,师兄一直待他如亲兄弟般友好温暖。
只是,相识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欧阳璟对他倾吐内心的感觉。
那些平淡却异常恳切的词句,听在耳中,击中心底,令月黛很是感动,同时也有几分诧异与无措。
他缩了缩脖子,不解的看向欧阳璟,问道:“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
欧阳璟却没有回答,只是转而将目光投向妙玲,正欲开口时,妙玲已经抢先道:“放心,在青溪谷的两个月,我和皇帝相处的很愉快。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留在宫中给他调理好身体的。”
“姑娘妙手仁心,欧阳万分敬服。”欧阳璟看了一眼厅外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去看一下小溪。”
说完,他便出了大厅,向着欧阳溪居住的羽林轩走去。
听闻他马上就要启程的消息,欧阳溪自然是万分不舍、百般不愿。她死死的抱住欧阳璟,伤心的哭了好一会儿,才肯消停下来。
在欧阳璟的暖心照料与安慰中,欧阳溪啜泣着用过晚膳,又缠着他在屋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她才不舍的揪着欧阳璟的衣角沉沉睡去。
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欧阳璟将她脸侧被泪水黏住的一缕碎发轻柔的别到耳后,又静静的陪她坐了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羽林轩。
刚一踏出庭院,他就看到了静静伫立在月华中的柳倾城。
她一袭月白长裙,三千青丝挽成简单的发髻,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令她姣好白皙的面庞闪着淡淡的光辉,如同天上仙子般出尘绝丽。
看到这样的她,欧阳璟心中微动,如有蚂蚁爬过心房般,带起一股轻微却绝无法忽视的酥麻感,令人着迷失神。
两人之间隔着短短的几步距离,若是放到以前,欧阳璟会义无反顾的跨步来到她的面前,伸开长臂拥她入怀。然而此刻,他却依旧只是站在不远处,沉默的与她对视,无喜无悲。
女人天生就是敏锐的,尤其是捕捉心上人情绪变动这方面,更是锐利的令人咋舌。
柳倾城轻步来到欧阳璟的面前,仰头看进他深邃的眼中,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你为何一直在逃避我?”
犹如千年寒冰的面庞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但是他微蹙的眉梢出卖了他。
欧阳璟诧异她敏锐的神经,却终究没有开口回答她的意思。
他只是伸出手,用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一如每一次牵手,温柔又不失霸道的牵着她跟着自己的步伐,走出了羽林轩。
两人走到花园的凉亭中,亭中烛火长明、花团锦簇,石桌上更摆着精致的菜肴。
欧阳璟将柳倾城牵到石桌旁坐下,指着布置的异常华美的凉亭,道:“今晚只属于你我二人,喜欢吗?”
柳倾城对亭中的布置并不感兴趣,她此刻满心满眼全是欧阳璟对她的逃避态度。
她直勾勾的盯着欧阳璟,想要看清楚他的内心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她看到的只有他再平静不过的面容,以及深不见底的深邃眼眸。
就像从前一样,她依旧看不透他。
挫败感瞬间汹涌而至,几乎要将柳倾城吞噬殆尽。她知道,纵然自己百般追问,依欧阳璟的性子,她也根本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绯红的唇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柳倾城拿起斟满酒水的琥珀玉杯,象征性的冲着欧阳璟举了一下,然后她抬起手,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