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最后一句反问,令柳倾城心中一酸。
她抬眼看向沈白衣,望进对方朗月似的眼眸,她扁了扁嘴,欲言又止,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白衣淡淡的“嗯”了一声,认真的看着她,在等待她答应自己的问题。
而面对他如此深情的注视,柳倾城心中更是有些不忍,她知道一再的拒绝只会让沈白衣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坚决不能保持暧昧不清的态度,否则只会让沈白衣陷入更加沉重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她眨动了几下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白衣,我只当你是值得相交、甚至值得托付性命的朋友,若你误会了我的心意,那我只能立即离开,永不再见你,以绝了你的念头。”
听她这番决绝的话,沈白衣自然很是难过,他想要再开口表达自己的内心,却被柳倾城无情的打断了:“我说的都是认真考虑过的,我不希望会对你说第二遍。”
她的口气很生硬,态度也十分坚决,沈白衣知道按她倔强的性子,肯定说一不二。
于是,他只能止了心思,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不想被柳倾城发现。
可即便如此,柳倾城也能看得出来,他脸上那抹强行牵扯出的笑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而已,但她也只能如此狠心,以绝了他的念想。
房间里弥漫起一股凝重的沉默气氛,两人相顾无言,也没有人想要率先打破房中的沉闷。
过了片刻,庭院之中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响,还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哭喊声。
闻声,沈白衣和柳倾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暗道“不好”,然后沈白衣率先冲出了房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而柳倾城也顾不得穿好鞋袜,只是随便一套就往外跑,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声音传来的庭院中时,只见一名身穿鹅黄色锦裙的女子正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无助的拽着自己的头发放声大哭。
只是她的声音极其沙哑,偶尔会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喊声,极为刺耳。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欧阳骁废了双手和嗓子的欧阳溪,不知为何向来乖巧可爱的她竟会如此大失形象的瘫坐在地放声哭喊。
沈白衣率先赶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将欧阳溪打横抱在怀中,将人抱进了房间里。
柳倾城也顾不得怕被欧阳溪看到后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她不想在欧阳璟生死未卜之际,又让欧阳溪发生什么不妥,所以她跟着一同冲进了房间。
欧阳溪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倚在沈白衣的怀抱中,双眼含泪的抬头看着他,不停的在哭着。
樱红的嘴唇张张合合,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似乎是想张口对沈白衣诉说一件事,但奈何嗓子已经废了,从她嘴唇中逸出的只是毫无意义的音节。
尽管她无法开口说话,但是沈白衣从她的口型中依旧可以看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是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字眼——“哥哥”。
沈白衣心中一沉,心想他先前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对欧阳溪透露关于欧阳璟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会知道这件事,但为何欧阳溪会突然一反常态,到庭院里四处去寻哥哥呢?
他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只能伸手温柔的为欧阳溪拂去泪水,柔声安慰道:“你现在身处浣月国,安全的很,等明天我便修书一封送到苍夏,将你的消息告诉你哥哥,好吗?”
然而,欧阳溪只是激动的猛烈摇着头,嘴巴不停的重复着“哥哥”这个词语,似乎听不进沈白衣的安慰。
任凭沈白衣如何劝解与宽慰,欧阳溪仍是无法安静下来。
就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柳倾城跑进了房间,大步跑到欧阳溪的面前,见她哭的极其伤心,她心中的难过与焦虑等负面情绪也被勾动起来。
但是,柳倾城知道自己不能乱,她是欧阳溪的精神依靠,她不能哭,更不能垮。
于是,她抽了一下鼻子,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握住了欧阳溪的手,道:“小溪,我在这里,你不要哭了,看看我好不好?”
闻言,欧阳溪顿了一下,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等到泪水滑落眼眶,她终于能辨认出柳倾城那熟悉的姣好面容。
只是,欧阳溪并没有对柳倾城的出现表示出任何的欢喜或者疑惑情绪,她只是像受了刺激一样,猛地甩开她的手,趴在沈白衣的怀中哭得更加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