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即便是在如此紧要的生死关头,他仍然在惦念着自己,仍然想要保护自己不受到丝毫的伤害,这让柳倾城心中又感动又心酸。
看着欧阳璟如此痛苦,自己却只能做个旁观者,她感觉无比难过。
妙玲拉着她退到一旁,轻声的说道:“这个过程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你还是不要看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柳倾城闻言摇了摇头,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在欧阳璟的身上,她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沙哑,听起来低沉中还带有几分独属于她自己的味道:“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不能抛下他一个人。”
“他体内的毒药虽是慢性的,但毕竟积聚在体内已经有一段时日,若想完全除去,只有靠内力激荡才能全部激发出来,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给他重新下了百倍厉害的剧毒,再加上解药本身也有毒性,两者相遇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妙玲淡淡的说着,黑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看着欧阳璟,内心对这个男人更是有了几分佩服之情,她顿了顿,又转过头看向柳倾城,道:“下此毒药的人,当真是蛇蝎心肠。你打算如何处置罪魁祸首?”
“这些事,等阿璟熬过这一关,我自然不会轻易饶过那人的。”
柳倾城隐约记得欧阳璟负伤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曾提起过是欧阳骁将她和沈白衣的姻亲告诉他的,那想来欧阳璟受伤的事情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水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变得惨白,指甲也深深的嵌入掌心,唯有此法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猛然间,欧阳璟从石榻上重重的摔落在地,嘴里发出闷闷的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离得最近的月黛率先冲了过去,他急切的呼唤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还不等他的手掌碰到欧阳璟的身体,妙玲便叫停了他的动作:“先别动他,我来看看他的情况!”
话音未落,她已经来到欧阳璟的身旁,轻手轻脚的将欧阳璟翻过身来,使他仰面躺在地上。
柳倾城也赶忙跟过来,她先是伸出手放到欧阳璟的鼻下想去试探他的气息,她害怕感受不道他的气息,所以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希望自己的手指能传来呼吸喷洒出的气息所带起的温热感,可是她的手停留在欧阳璟的鼻下附近很久,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她担心自己停留的时间不够久,所以她就一直坚持着,希望下一秒就能够得到欧阳璟没事的线索。
直到她的手颤抖的再也无法在空中保持静止,直到妙玲轻叹口气将她的手按回去,柳倾城才猛然间瘫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见欧阳璟的身下一片血泊,月黛急切的看向妙玲,道:“这是怎么回事?师兄他……他真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忍心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欧阳璟,不敢相信他这一生最为敬爱与崇拜的人,就如此突然的离他而去,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妙玲仔细翻看了一下欧阳璟的眼睛,又拉过他的手号了下脉,良久都没有号到有脉搏的迹象,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璟,摇摇头心想这不可能的。
以她所配的毒方,就算无法以以毒攻毒之法完全祛除欧阳璟体内的淤毒,就算两种毒药会引起欧阳璟死亡的后果,但她心想在最坏的结果发生前,欧阳璟还是能再强撑两天挣扎痛苦的过程。
也就是说,即便欧阳璟是死,也不会立即暴毙,而是被两种毒药折磨得慢慢死去。
可眼下欧阳璟脉象、气息全无,俨然就是死了。
这种与设想不符合的结果让妙玲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研究还不够透彻,以致于漏算了其中的某个细节吗?
妙玲想不通,更没空回答月黛的问题。
柳倾城幽咽的哭声回荡在山洞之中,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如此痛苦的倒在血泊之中,这种无助与绝望的伤痛让她几乎要窒息了。
可她还想再多看欧阳璟一眼,多陪伴他一会儿,她边哭边握住欧阳璟的手,不停呢喃着他的名字。
月黛也忍不住伤心,他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哭道:“我把师兄抱到榻上去吧,地上太冷了。”
说着,他就要上前将欧阳璟打横抱到石榻上。
可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欧阳璟的身体,只见那双他以为会永远紧闭的双眼猛然间睁大,欧阳璟如同溺水之人一般猛然仰起头,张大嘴巴猛吸了口气,而后胸膛急速起伏,他的呼吸虽然急促却逐渐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