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敌营,还好意思抱怨人家无能?你的脸皮也算厚实。”
沈慕飞听到她的讽刺,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我那是中了奸计才不小心落入陷阱的,是情有可原,但他可不一样。身为三军统帅,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逞能,退位让贤才是正道。”
“退位让贤?让给你这种轻狂任性又胆小怕事的人?”论起打嘴炮的本领,柳倾城自认为沈慕飞一定不会强过自己,她计上心头,作出一副极为鄙夷又带着万分惋惜的复杂表情,摇摇头,道:“我真为白衣的牺牲感到不值,竟然为了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弟弟前来送死。”
“你什么意思?”沈慕飞面露不爽的看向柳倾城,方才柳倾城的话字字句句伤害到了他的尊严,若是放在平日,他早就忍无可忍想要教训她了,只是眼下自己受制于人,只能隐忍不发。
柳倾城见他上钩,她继续将眉头拧得更紧,道:“沈白衣为了救你,故意被俘希望能将你放出去,换他自己做人质,结果你呢,狼心狗肺还在这里抱怨他无能,当真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听到她的话,沈慕飞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我素来与他感情不好,上次还设计夺了他的军权,他怎么可能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我?你少来糊弄我了。”沈慕飞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倾城,他嘴里说着不相信,但心里又闪过一丝希望,以沈白衣那烂好人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柳倾城见他不信,她扁了扁嘴,叹道:“你以为所有人都与你一样这般无情无义?沈白衣说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的弟弟,若是你出了事,最宠爱你的父皇肯定会受不了,所以他决计冒险前来相救,就算他因此而被困苍夏,只要你回去了,他也能安心些。”
见沈慕飞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起来,柳倾城继续加紧了语言攻势,开始夸张的进行渲染:“你是不知道,沈白衣为了救你受尽了苦楚,昨夜被吊打了一晚,今天清晨开始又被拖去刑讯逼供,午饭也是过夜发馊的那种吃食……”
正说着,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而后在耳边炸裂开来,将凝神倾听柳倾城描述的沈慕飞吓了一跳。
看老天爷也如此配合的渲染气氛,柳倾城压抑着心中的笑意,继续道:“外面变天了,估计一会儿还得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白衣拖到校场上淋雨,只怕到了晚上一受凉,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
沈慕飞忍不住跟随着柳倾城的描述去想想沈白衣受刑的画面,又不受控制的将那个场景之中的主人公替换成自己,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唉,可怜的沈白衣,几乎要为你付出了性命,你却在背后如此指摘他,实在太叫人唏嘘了。”柳倾城说着,还向着沈慕飞的方向瞄了一眼,见他拧着眉头看起来很纠结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
沈慕飞思索了片刻,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吗?难道他如此受难,你就忍心见他如此?”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无权无势,有什么资格插手干涉?”柳倾城偏过头看向沈慕飞,清丽的面上突然绽放一抹凛然的笑容,道:“如果我有那资格,我一定先将你这种不顾兄弟情义的小禽兽处斩。”
闻言,沈慕飞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激动的说道:“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次的事,我、我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的!”
柳倾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道:“真的?你竟然知道报答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我可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我就是看不惯他总是那副烂好人的模样,搞得我总像是欺负他好脾气一样,但这不代表我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好吧?!”
沈慕飞涨红了脸反驳道,见到柳倾城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重新坐下来,营帐之中的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良久,他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偏过头看向柳倾城,语气弱弱的问道:“那个,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见他这是在关心沈白衣的生死,眼睛里还闪着一些关切的神色,柳倾城知道他还有几分良心。纵然他平日里嚣张跋扈了些,也曾想过会要去设计夺取沈白衣的太子位与军权,但那大抵是父皇的过度宠溺所造成的,这并不意味着沈慕飞就如同欧阳骁一样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是非不分之人。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她或许能借此机会让沈氏兄弟消除嫌隙握手言和,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她冲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几分。
沈慕飞不明所以,只能靠近些,睁大了眼睛等待柳倾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