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对慕飞多加照顾和看管,以免他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来。”
“这件事还请白衣放心,欧阳自会多加留心。等到五年约满,欧阳自会将令弟完好的送回浣月国。”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足够发生许多变化,沈白衣有些不太确定,以父皇如今的身体情况,还能否撑得过五年的时光。
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若这五年时光中,父皇都无法见到他最宠爱的沈慕飞以免,这对一个老人来说,实在有些残酷。
见沈白衣的神色有些恍惚,欧阳璟不解的问道:“沈兄可是放心不下?”
沈白衣闻言立即回过神来,勉强的笑着摇摇头,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尽数告诉给了欧阳璟。
听了他的担忧,欧阳璟也微微蹙起了眉头,虽然他能体谅沈白衣的一片孝心,但是在政治立场上,苍夏俘虏了浣月国的皇子进而要求和解,是属于压制性的一方,所以提出扣留一人作为防止对方再次发动战争的条件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这种时候,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动摇政治立场,否则可能会因一时的心软毁了整盘布局的心血。
欧阳璟很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沈白衣也表示很理解,他略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笑道:“是白衣一时间忘了彼此的立场,欧阳不用放在心上,只希望慕飞在贵国的这几年能够真的有所改变,相信父皇若是知道他有所担当,也一定会很欣慰。”
“沈兄,欧阳冒昧的问一句,你认为你的父皇真的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他筹谋多年的帝国梦吗?”
“我不知道,”沈白衣微微摇了摇头,他沉思片刻后,倏然展颜说道:“但是他不是已经同意和解了吗?所以,我想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欧阳璟轻叹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是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反而会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大概是过去的这一年时光里经历了太多波折,若不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反而会有些不习惯。”
“其实,父皇很是疼爱慕飞,疼爱的程度甚至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深沉。听闻慕飞是父皇最爱的妃子所出,只是由于难产在慕飞刚落地就离世了,因此父皇对慕飞百般宠溺,给予他最大的保护,同时也给予他非常高的期望。”
沈慕飞娓娓道来,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在叙述与他毫不相干之人的故事。
“父皇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当然也包括他打拼下来的天下。只是,慕飞他玩性太大,不好静坐在书房里与那些文官谈经论史,武功也因怠慢基本功而长进不大,他志不在天下,父皇这才断了这份心思。”
欧阳璟静静的听着,这与他所了解到的事实并不相符,但是他想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只听沈白衣继续说道:“后来父皇册封我为太子,一切就变了,慕飞原本总是黏在我身边,但自从我成为太子之后,慕飞就开始逐渐疏远我,并处处要与我一较高下。起初我只是以为他又在闹小孩子脾气,但后来他的敌意越演越烈,最终变成了如今的这种境地。”
听到他的话,欧阳璟已经了解了,怪不得柳倾城的方法会对沈慕飞奏效,不单单是因为他担心会祸及自己,而是他们两兄弟本来就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存在,只是后来大概因为怕被父皇轻视,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才使沈慕飞逐渐远离沈白衣,甚至与他作对。
沈白衣淡笑着看向欧阳璟,说道:“而父皇迟迟不肯将太子位传给慕飞,也是担忧以他的性子会被宫廷斗争累及无法自保,这片苦心或许慕飞一时无法理解,但是他早晚会明白的。至于欧阳兄的担忧,也是没必要的。父皇为了慕飞,也会点头同意和解的。”
“既然如此,那当初白衣为何还要多费一番功夫来到苍夏的军营?”欧阳璟直直的看向沈白衣,不等他回答,他已经给出了答案:“其实你是为了倾城而来的,对吗?”
“事已至此,何须多问呢?”沈白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失落与苦涩,举起茶杯冲着欧阳璟淡淡一笑,道:“这杯我敬你,为了这场被及时化解的干戈,为了天下苍生。”
欧阳璟也拿起茶杯,与他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道:“应该是我敬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盏茶杯在空中交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音,两人相视而笑,许多事也就此随风消散,没有再被提起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