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萧逸的手腕簌簌滴落下来,滴落在泥土中。萧水寒的凄厉声,凄厉的回荡在无边的夜色中。夜风吹拂,吹乱了萧水寒满头的白发。
想起多年前,丁怡然刚刚诞生萧逸的时候。那时候老爷子满脸雀跃,开心极了。如今,孙子失而复得,再想想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情,肠子都是悔青了。
“不要,不要。”萧水寒泪水模糊整张脸,嚎啕大哭道:“我萧水寒一生刚强,像是彻骨的寒水,冰冷而且高傲。我从来没有下跪过,今天我给你跪下了。扬扬是爷爷错了。爷爷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这个时候的萧水寒,不再是权柄极盛的萧家家主。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哭泣着跪在自己孙子萧逸的面前,头部噗通噗通扣在了地上。萧逸手腕上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头上。那一头白发,顿时被鲜血染红。
鲜血滴答滴答,叩头声噗通噗通。
萧逸整个人都是麻木了下来,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死掉了一样。泪水滚滚而下,被风吹干之后,带着一点儿余热。就那么,灌入了萧逸的嘴中。
夜风吹拂,中秋夜很安静。
面前的菊花,迎风轻展,不知道人间喜忧。
萧水寒额头上的肌肤撞击在面前的泥土地里,已经摩擦得大片肌肤受损。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慢慢渗透了出来。
可是,萧水寒像是不要命似得。只是一个劲的扣头,寻求原谅。
忽然,萧水寒手腕轻晃,那一根染红的钢丝在空中一下子飞旋。然后,勒紧在萧水寒的脖子上。瞬间,萧水寒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滴滴冒了出来。
“要是你不住手的话,那么我便以死谢罪。”萧水寒仰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萧逸,开口乞怜道:“要是你还不住手的话,那么爷爷今晚就死在你面前。”
萧逸的身躯,瞬间在风中颤抖了起来。
萧逸咬紧自己乌青的嘴唇,看着自己爷爷像个孩子一样跪在自己面前。
终于,萧逸深深叹了一口气,手腕上的鲜血自然而然停止了流淌。他仰望着漫天的星光,长长叹息了一声,开口感叹道:“仰望星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罢了,罢了。”
看着萧逸终于住手,萧水寒泪水流淌的更是厉害了。整个人,再次匍匐在地上,给萧逸咚咚咚扣了三个响头。
夜色深沉。
萧逸的泪水,终于被夜风吹干。他看和自己面前的萧水寒,轻轻唤道:“起来吧。”
萧水寒这才是小心翼翼,像个孩子一样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过额头上依旧在汩汩流淌着鲜血。
“其实,当我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我对于萧家是没有怨恨的。”萧逸转过脸去,开口慢慢的说道:“当然,同样是没有爱的。我不过是萧家争权夺势的牺牲品而已,说不上怨恨谁。当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享受过亲情的温暖。像是一根无根的浮萍一样,四海为家。”
声音低沉,萧水寒从萧逸这席话之中,捕捉到了一股淡淡的失落。大千世界,谁愿意做那一根无根的浮萍,没人疼没人爱?
萧逸的声音如泣如诉,再次响起:“只不过,刚刚听你的那些话,实在是太寒心了。呵呵,我只不过是挣脱你掌控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爷爷只是无心的。”萧水寒自知理亏,开口小声的说道。
“怨不得谁。”萧逸凄楚的笑了笑道:“这就是豪门,这就是命运。想想你作为大家族的家主,生性凉薄,处处防备,也算正常。萧水寒,你毕竟是要做一块寒冷的冰水,不带任何感情。你知道吗?为什么萧家今日四分五裂,原因不外乎是在于你太过于薄情。你做任何事情,都是考虑的利弊,考虑的家主兴衰,而忽略了人为情感。”
萧水寒听着萧逸这席话,呆若木鸡伫立在风中。想起自己这一生,像是一池寒水,同时又像是一块冰冷的钢铁。做任何事情,都喜欢按照自己钢铁一般的意志来之行。
要是回到当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么,今晚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萧水寒这个时候,陷入了沉思中。风吹动他染血的白发,他在风中背影萧瑟。
萧逸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情沉重的道:“萧家,我不会再回来。就当在那一个漫天大雪之中,我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了。我对于这个家无爱,也无恨。萧家,与我毫无关系。”
“萧家是对不起你。”萧水寒哽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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