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上前执礼,众皇子、臣工纷纷起身,俯跪举杯邀祝圣上千秋万岁。四国使臣也起身,举杯相贺,接着宫女川流不息地将热腾腾的肴馔摆上席案,殿中鼓乐齐鸣,歌女长袖善舞,火红的衣裙翩翩。
袅娜宫娥鱼贯而入,手捧鎏金酒盏脚步轻盈,行动间酒香馥郁。战英帝见此情此景自是高兴,不时同使臣点头示意,举杯相邀。
一曲歌舞毕,舞女齐声恭贺皇帝千秋万岁,领赏谢恩便流云般退了下去。
此时高祥起身举杯,苍老的声音却清晰地响彻殿宇,“恭贺陛下千秋万岁,福寿绵绵,此乃我燕国的贺礼,还望陛下笑纳。”
战英帝哈哈而笑,挥手示意,宫廷大总管梁安忙一挥拂尘步下御台,接过贺礼送到了战英帝面前。
战英帝将锦盒打开,却见一株难得一见的千年老山参,华灯下主根、侧根、芦头、环纹及不定根十分完美。虽是不出彩,可燕战两国向来没什么交情,还颇有摩擦,这贺礼谈不上贵重,却也合仪。
战英帝朗声一笑,“也请高太傅带本王问候燕帝。”
接着燕奚痕撩袍而起,他望了眼台下,这才笑道:“旌国恭祝陛下圣体安康。”一句话简简单单,不卑不亢,挥手间霸气浑然天成,侍者已从席后步出呈上了贺礼。
梁安接过,只觉手臂一沉,微微诧异,呈与战英帝。
长盒被打开,却见一支钢铁锻造的莲花沉睡在锦盒中,银光四射,殿中众人神色各异。
凤瑛挑眉,随即几不可闻地一笑,蔺琦墨也扬唇一笑,抬臂轻呷了一口酒,美滋滋地砸吧了几下嘴。
狄飒眉宇一冷,面色微沉,冷哼一声。
燕奚痕却毫无所觉般,朗声道:“莲花一支,寓意佛心慈悲,托借万物感化世人的向善之心,皇兄在翼城恭贺陛下寿辰。”
战国自年前便和旌国边境紧张,旌国虽是国力不如战国,可却有独一的钢铁锻造技术,在战场上两国多有碰撞,旌国便是凭借此技术占了上风。在两国关系紧张的此时,送这般贺礼,其意不言自喻。旌国这是在表态,表明并不会惧怕战国!
战英帝眸中锐利转瞬而逝,挥手示意梁安将贺礼撤下,笑道:“翼王代朕多谢令皇兄。”
燕奚痕淡笑回坐,众人齐齐舒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兀自执着酒杯笑意融融的蔺琦墨。
静默半响,蔺琦墨似才感受到众人视线,放下杯盏,茫然眨眼却是望向凤瑛。
凤瑛见众人全看了过来,也不在意,摆袍起身一笑,如沐春风,“耀国的贺礼宫宴之后陛下自会见到,瑛在此先恭祝陛下寿比南山,恭祝战耀两国友好和睦。”
众人齐齐诧异,战英帝也面露兴致,哈哈一笑,“朕甚为期待,王爷请。”
见战英帝举杯示意,凤瑛笑着回敬。尚未回座蔺琦墨已站了起来,珠玉般的清悦之音响起,“我麟国恭祝陛下福乐绵绵,祝战国国泰民安。”
他手一挥,小厮捧上一只锦盒,待锦盒打开,殿上众人齐齐抽了一口气。只见那盒中一方玉玺,光芒四射,陈列在金黄的锻锦中。
“金镶玉玺!”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战英帝更是从龙椅上霍然起身,突又按捺住心中激动缓缓坐下,朗声一笑。
“恭贺皇上喜得金镶玉玺。”曲东平最先起身俯地跪首。
左周传国玉玺,如今五国先祖皆是左周臣子,燕国攻克雁城,周沥王自缢,然而燕国人将雁城掘地三尺也未找到这方传国玉玺,如今在此重现,怎不叫人惊异!
众臣公也忙纷纷起身,恭贺声大起。
狄飒跪首却是微微蹙眉,冷冽的目光抬起瞥了眼兀自笑得绚烂的蔺琦墨,不禁心道,传国玉玺如此重器,据之,焉知非祸?
几国皆呈上贺礼,一翻相庆后,礼官示意歌舞继续。众人笑语宴宴,却见一个满身红装的女子自殿外缓步走来,窈窕的身姿一点点的清晰,让人恨不得起身伸头好把她看个清楚。
红衣红带,女子抱着一把乌尾琴缓缓走来,墨发飞扬,姿态翩然。夜风突盛,卷起数朵红菊,扑上她的衣袂,宛如妖红盛燃于火,魅惑难言。
当女子走近,众人不免惊呼出声,本以为今日殿中已是各种风姿皆具,却不想此刻方显完美。
今日穿戴红色之人何其多,宫女、舞女,甚至七皇子,可此女一到,众人方知原来红色也可以被穿得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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