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其实都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永庆帝的脸色微僵:“谢卿,在朕面前,你也依旧我行我素,言行无状,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谢卿说话夹枪带棍,落在永庆帝耳中,很不中听。
他的手指捏的紧紧的,这一刻,他真的很想赐死谢卿。他从前就对他起了杀心,后来因为她逐渐安分了,又因着那张和谢容桑相似的面容,他生出了不舍之意,这才渐渐打消了念头,但是这一刻,杀心再起。
谢卿抬眸,看向永庆帝,正色说道:“陛下要杀臣妇,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陛下即便是杀了臣妇,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行我素,言行无状,只因她说的都是事实。而永庆帝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些都是事实。
“况且,陛下您不是没有杀过臣妇。”谢卿的语气淡淡的。
但是这话落在永庆帝眼中,却不是这么平淡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内密探听命于陛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臣妇曾经见过大内密探,就在红叶湖。”谢卿眸色微深,“其实臣妇心里也有疑问,为什么陛下会对臣妇动杀心,臣妇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恼了陛下。”
这件事情,谢卿的确想不通,她从前只以为,永庆帝是为了给叶嫔出气,所以才对她下杀手,但是后来看到叶嫔被贬,她又否认了这个答案。在永庆帝心中,叶嫔并没有那么重要。
谢卿并没有朝永庆帝跪下,而是正色看向永庆帝,只见他脸色阴沉,迟迟未曾言语。
她的眸光清亮,宛若一汪碧水,饶是永庆帝阅人无数,但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对上她的眼眸,心底却生出万分尴尬来。
忽然,永庆帝的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谢卿的眼神像极了从前的某个人——李穆。对方眼里一片清明,越是清明,越是将他衬得卑鄙无耻。
“放肆!”永庆帝大怒,厉声吼道,“胡说八道,谢卿,你放肆!”
皇帝虽然掌握生杀大权,但是要杀人也该是光明正大的,但是背地里下杀手的,难免是落了下乘,未免是小人行径。
如今往事重提,永庆帝只觉脸上挂不住,就好像是自己的真面目被撕开,如此丑陋不堪。
永庆帝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谢卿,朕看在云世子的份上,对你一再纵容,你莫不是以为朕真的不会杀你不成!”永庆帝厉声斥道。
然而,谢卿只是浅浅一笑,道:“陛下这是恼了?就因为臣妇随口一说,陛下就恼了,接下来陛下是不是就真的要赐死臣妇?”
永庆帝拳头捏的紧紧的,的确在那一瞬,他很想下令赐谢卿三尺白绫。
“陛下是大越之君,当然可以赐死臣妇,但是陛下却没有立刻下令,想必您的理智告诉您,这个时候若是赐死谢卿,实在不是明智的决定,所以您忍下了,对吗?”谢卿淡淡地说道。
永庆帝嘴唇抿得紧紧的,声音异常低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卿明显是话里有话。
“陛下,请恕臣妇无礼,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故意惹怒陛下,臣妇只是想告诉陛下,眼下北戎进宫,边关不稳,外患已有,这个时候难道还有添内忧不成?”谢卿正色说道,“刺客之事,若真是北戎所为,那么陛下软禁祁王,就是中了北戎之计,到时候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陛下是否愿意?”
永庆帝垂眸不语。
“臣妇请陛下三思,臣妇告退。”谢卿朝永庆帝行了礼,方才离去。
该说的她都说了,就看永庆帝怎么做了。
谢卿离开了御书房,永庆帝却陷入了沉思,他该放了祁王吗?
高公公低着头侯在一旁,陛下在思考,他这个做奴才的几乎是屏气凝神,生怕惹了陛下不快。
半晌,永庆帝方才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到高公公身上,摆手招呼他上前,“给朕揉揉太阳穴。”
他一直在纠结,纠结地脑仁都疼了。
高公公连忙上前,为永庆帝揉捏太阳穴,作为陛下的贴身内侍,这样的事情高公公没少做,因而手法也极其熟练。
永庆帝轻叹一声,道:“高喜,你觉得朕该放了祁王吗?”
“这……”高公公犹疑片刻,道,“陛下,可是为此事忧心?陛下,您甭忧心,您才是皇帝,不管放不放祁王,您都是皇帝,整个大越不都是您说了算嘛。”
永庆帝轻叱一声,“呵,你也觉得朕该放了祁王?”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