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之事,惹朝廷震怒,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九族不诛,三族无伤,你失望了对么?”
我吓了一跳,感觉许祈的猜测也有些道理,搞不好张元吉就是想借朝廷的刀来杀掉自己的儿子。
许祈再吼:“你知道我的性子,你知道我绝不会放弃九龙棺,于是你让棺中杀机重重,务必要置我于死地,又假仁假义的劝我放弃,全你父亲慈悲,你也知道我不有些本事,死棺材未必杀得死我,所以你将功成之日推至数百年后,就是让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你杀起来没有心痛对么?”
涎水在许祈的嘴角挂成一丝,他风度尽失,拼命嘶吼:“道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龙虎山张原仪,道爷就是你的儿子,别想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逼死道爷,命是你给的,有本事,你亲手来拿。”
发泄一通,许祈还是呜呜哭了起来,那虎头帽在他脑袋上一颤颤的。
脑袋长大了,帽子盖不住了,父子也反目成仇了。
呜呜咽咽的哭了一阵,许祈神情委顿,没了言语,爷爷问道:“张元吉什么时候出来?”
许祈斜眼看爷爷:“你找他干嘛?”
爷爷回道:“做个了断。”
许祈像个孩子似的胡乱抹了两把眼泪,说道:“是该做个了断,其实我的计划最完美的结果是五乘杀了方航,你们将他击成重伤,五乘向我逃来,我又干掉五乘,你们三人不惧我一人,自以为胜券在握,我再控制王震偷袭,可我一没想到王震掉入火山地狱,二也误判了五乘精神病的程度,第三是我失去了对他的控制,这三点,误我大事。”
爷爷说:“你输了,但你也是可怜人,不如咱们联手吧。”
许祈急忙摇头:“不不不,我不需要你可怜,若是想联手,几十年前我就和你们诚心相交了,机会岂不是更大?但这是不可能的,张元吉要么认我这个儿子,要么死在我手上,我不允许你们杀他,更允许成仙的机缘落在你们手上,你们不配。”
许祈看向老族公:“满清余孽。”
看向博远扬:“鄙观野道。”
看向爷爷:“青.楼小厮。”
又看向我:“愚驽不堪。”
许祈说:“成仙这种事,你们不配,我也没有输,只是赢不了!我抢不了父亲的机缘,但只有他能杀死我,我便拉他一起死,至于你们,勉强够资格给我们父子陪葬。”
许祈果然疯了。
但他的选择没有错,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遑论父子,遑论爷孙?
他们是父子的仇,不让我们占便宜,我们是爷孙不睦,也不能让他得逞。
拔出嫁妆剑与爷爷并肩而立,老族公嘀咕一句:“算你小子有些良心。”
我说:“铁尸交给你们,把他留给我吧,”
许祈削发明志,我则割断一截衣襟与他割袍断义,将碎布扔到他面前,我朗声说道:“师父,从现在开始,你我恩断义绝,我先杀你,再杀张元吉,虽然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骗我,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让你先捅一剑...反正也捅不死我!”
许祈狂笑道:“哈哈哈,杀他们三个要费大力气,杀你只在一念之间。王震你去死吧!”
一语喝毕,爷爷三人冲了上去,倒是没有围攻许祈,而是冲向了领着浩浩荡荡的铁尸队伍跑来的许福。
许祈叫我去死,他却没有冲来,爷爷一刀砍掉一具铁尸的胳膊,从未有过的快意,他自豪道:“老狗,我孙子历经磨难,菩萨金身大成,非帝王杀器不可伤,如今神兵利器尽在我们手中,凭你的破剑,能砍掉王震一根汗毛么?”
许祈不屑道:“神兵利器?谁说我没有!”
爷爷嘲笑:“拿出来呀,打得过王震再说吧!”
许祈向我竖起一根指头,笑容狰狞:“一个字,师父只要一个字,你必死无疑,这是师父最后的手段了,你逃得过,师父就真的输了,师父要念了,听好,你听好。”
许祈的口型十分缓慢,那一边正在拼命的人纷纷扭头,许祈轻轻喊道:“死!”
我如临大敌,小心肝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七八秒,我狐疑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许祈阴沉着脸,低吼道:“不死么?你确定不死么?这是你逼我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发誓...”
除了心跳飞快,我没有任何不适感,忍不住嘲笑他:“别闹了,乖,要不我送你去精神病院吧,我都不忍心...”
忽然间,身后一痛。
一股腥热的血液涌进嗓子,全身的力气从胸前溜走,双膝一软,我跪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后背捅入,在我胸前冒出一截的剑尖。
九香依偎在我后背,闭着眼,泪长流。
我缓缓转头,极为震惊的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九香,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