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点头认可,使臣离京日期便是三日后,本公作为出使使节将会兼送亲之事,护送夫人一路进入大燕。”
“此事我已经知晓,这一路之上,还要劳烦国公费心了。”
“夫人不必客气,此乃臣份内之事。”
萧晨语落,思虑一番并无需要多言之事,便直接起身,拱手开口,“若夫人没有其他的吩咐,臣尚有出使一应事物需要忙碌,就先告辞了。”
诚诚心中一痛,脸色越发苍白,却在上好的胭脂腮红遮掩下无法看到,点了点头,道:“云姨,送国公出去。”
“是,夫人。”
妇人身影出现在花厅口,恭谨开口,“侯爷,请。”
萧晨微微点头,大步离开花厅,跟随在这妇人身后出了春暖阁。
威远侯眼中有着遮掩不住的讶色,未曾想萧晨进入后,竟如此之快便退了出来,但心中却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青云公也知事情轻重,已经收敛了心中的一些念头。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妇人看着萧晨与威远侯离去身影,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步履匆匆向花厅走去。
诚诚依旧坐在上首,只是先前的淡漠与雍容此刻却已经尽数消退,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泛起一层苍白。
“夫人,您累了吧,我扶您回房休息。”
诚诚点了点头,从座位上起身,脚下却突然一软,若非妇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竟是要直接摔倒在地上。
“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御医来看一看。”
诚诚脸色黯然,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向前走去。
妇人只好小心扶着,将她送入卧室。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夫人召唤,谁都不得靠近卧室半步。”妇人挥了挥手,将所有侯府婢女打发离开,开启了卧室内的禁制,这才转身看向靠在床上的少女,眼中闪过几分痛惜。
轻轻走到床前,道:“小姐,如果您心里苦,就哭出来吧,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您不能将这些苦都压在心里。”
诚诚摇了摇头,低声开口,“云姨,我不觉得苦,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早就想好了要面对怎样的后果。”声音虽然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但想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与举止间透出的漠然,还是让她感觉心头好痛,声音微微颤抖。
妇人伸手轻抚这少女的秀发,脸上尽是不忍之色,“小姐您何必一个人承受这些,将心里想说的话告诉国公,即便不能走到一起,也可以让他知道小姐你的心意。”
“云姨,别说了,我不能这样做。”诚诚抬起头来,脸上努力的露出微笑,“我今天看着他走来,差点就忍不住要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然后告诉他我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跟他永远离开这里。但我做的很好不是吗?他没有看出来我的伪装,现在肯定认为我是一个自私自利而且势利心很重的女人,他一定不再喜欢我了,甚至会从心里开始厌恶我,觉得自己以前看走了眼。这样就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她努力的笑着,眼中却变得一片晶莹,泪水冲刷掉了她脸上的淡妆,露出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
“小姐,要不然我去告诉国公,告诉他您的心意,我想国公如果真的喜欢你,一定会愿意带你远走高飞,到时候隐姓埋名做一对寻常夫妇,没有人可以找到你们。”
“不!不要!”诚诚伸手抱住妇人的腰肢,“云姨,在我心中,一直将你当做我的母亲,这次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我只想他能彻底忘了我,找到一个真正喜欢他的女人就足够了。”
“现在我是燕皇的女人,身份尊贵而敏感,如果我真的跟他走了,会引起轩然大波,整个威远侯府都会受到牵连,我虽然对他们没有感情,却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因我枉死。而且我知道,他是成大事的人,浩瀚的大千界才是他奋勇拼搏的战场,而不是简简单单为了一个女人,便要放弃自己的一切,这一生注定要在躲藏和追杀中度过。即便重新选择,我还是宁愿他彻底忘了我,这样就不会被人寻到破绽,我就不会成为会给他带来灾难的祸水。”
“云姨,你答应我。”
妇人伸手揽住少女消瘦的腰肢,眼中泪花泛起,连连点头,“好!好!我答应你,小姐你不能太过激动,御医说了您要好好休息,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
“云姨,我想哭,我就哭这一次好不好?”
“小姐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总比藏在心里要好受许多。”
诚诚微微点头,抱着身边唯一的亲人,泪水洒落,浸湿了衣衫...不知过去多久,当妇人将她小心放在床上的时候,少女已经心力憔悴沉沉睡去,只是一双玉手下意识抱着怀中的火龙玉,身体微微蜷缩,似乎只有它,才能让她感应到一丝温暖。
少女初恋的情怀,滋味却是如此的酸涩苦楚。
花儿尚未绽开,便已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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