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下,就说:“那么,现在,这个段翔龙对你来说,是什么关系?”
李舜正色道:“敞开天窗说亮话,在海州,你对我有多大的重要性,段翔龙在明州对我就有多大的重要性。只不过,你是在海州替我镇守的,段翔龙呢,是在明州给我发财的。现在的场子,段翔龙替我撑起了半边天。”
我心里黯然,没有说话。
李舜继续说:“这年头,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谈不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一心一意抓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我这个人,认爹认娘认兄弟,但是,谁要是断了我的财路,那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亲爹亲娘也不行。”
李舜寒碜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酷和杀气。
我明白,李舜这话是在警告我不要和段翔龙作对,妨碍了他发财的路子。
我清楚,此刻我若告诉李舜段翔龙和四大金刚接触的事,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说不定立刻就会给我翻脸。
我没必要自找难看,我不怕李舜对我怎么样,可是我的父母在明州。
“我希望,你们俩能唱好将相和这场戏,咱们君臣之间同心协力,共同把我们的事业推向更好更快发展的快车道,让我们的事业做得更大更强。”李舜底气十足信心百倍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我知道,自己在李舜这驾战车上,已经下不来了,不但下不来,而且正被驾驭地越来越快,不但越来越快,而且还和我的对手段翔龙成了合作伙伴。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详细叙述了,中午,在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在李舜主持的酒桌上,我见到了段翔龙,段翔龙和我亲热亲切握手拥抱,叙说着久别的思念和想念,回忆着过去的友谊和友情,觥筹交错间,又憧憬着我们在李老板手下做事的辉煌前景。
我和段翔龙表现地都很自如,好像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间隙,好像我那次揪出的老千不是段翔龙,好像我们从来就是亲密无间的大学好友。
当然,我和段翔龙心里在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最后,在喝掉了2瓶茅台之后,酒场在李舜高高举起亲自倡议的大团圆酒杯下,“砰——”大家举杯畅饮干掉,圆满结束。
放下酒杯,我抹抹嘴唇,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已经成了酱紫色神采飞扬得意洋洋的段翔龙,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将段翔龙以前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亲自将段翔龙彻底扳倒!
当然,将对手击溃的过程,应该就是我重新崛起的过程。
当然,我这里指的对手,不仅仅是段翔龙。
酒场结束后,李舜亲自送我和段翔龙下楼,一直把我们送到酒店大堂门口,段翔龙亲热地搂住我的肩膀,我们一起笑呵呵地和李舜挥手告别。
李舜回身上楼后,段翔龙搂着我肩膀的手还没有拿开,我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起,刚刚走出大堂门口,突然从刚刚停下的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我和段翔龙一下子都呆住了——
正下来的这个女人,是芸儿!
显然,见到芸儿,段翔龙很吃惊,比我吃惊多了。
看着段翔龙目瞪口呆的神色,我立马断定,李舜诸人没有和他提起芸儿后来的事情,段翔龙海州之行也没有见到刁世杰圈子里的芸儿,那些人也没有提起她。
我发呆是没有想到在这里正巧会遇到芸儿,芸儿到这里来干嘛了?
我脑子里立刻联想到住在这个酒店的李舜,但是又觉得不可能,有些不可思议。
从芸儿脸上意外的表情里,我感觉出,芸儿对在这里遇到我俩亲热地勾肩搭背在一起,感觉很离奇。
我和段翔龙呆立在那里,嘴里喷着酒气,看着站在我俩跟前的芸儿。
芸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冷淡,目光在我俩身上一扫,嘴角露出讥讽的一丝冷笑,却又带着隐隐的不安。
此刻的我无法解读透芸儿这时的表情所隐含的意思。
正在这时,从我们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哎——芸儿,你迟到了,咱们初中同学聚会,约好的10个人,就差你了。”
芸儿的目光越过我和段翔龙,看了看后面,接着脸上笑了下,当然不是冲我和段翔龙,是冲后面的同学。
接着,芸儿抿抿嘴,带着鄙夷憎恶的目光看了一眼段翔龙,没有看我,然后径自从我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