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说:“我认为,他俩绝对不会选择自杀。”
“怎么说?”李舜看着我。
“五子和小六是两个铁骨铮铮的硬汉,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骨子里是很硬的,他俩既然敢放弃逃生的机会,选择进去,自然就是有思想准备的。这是两个跟随你从江湖的血雨腥风打杀出来的兄弟,他们的性格如何,你比我了解。”我说,“他俩既然决定进去将全部责任包揽,将你开脱出来,就一定不会自杀,那些折磨是摧垮不了他们的,他们犯的不是死罪,没有自杀的理由。”
“你是说——”李舜看着我,“既然不是自杀,那么,他们是被人弄死的?”
我边想边说:“有很大这种可能。不妨这样分析,此次明州事件,也就是打砸香格里拉酒店的事件,惊动了上面,高层派人来督查此案,明州那边开始采取拖延敷衍的战术,后来看到不能过关,就开始对五子和小六采取行动。
但是,有人提前通知他俩逃走,这说明,此次行动是迫不得已采取的,而是被上面督查的人压地不行了。但是,没想到五子和小六为了不牵扯到你,甘愿束手就擒。这一定出乎明州某些人的意料,也会让那人感到很恼火。五子和小六进去后,当然是全部招供,但是,只会承认打砸香格里拉酒店的事情。凡事牵扯到你的,绝对不会吐一个字,那么,对于承担着要深究后台指示的上面督查之人来说,当然是不满意的。
于是,督查大员就会亲自参与对五子和小六的审讯,既然五子和小六死不开口说出后台,那么,就会……这时,或许有人会担心五子和小六受不了折磨,开**代后台。一旦五子和小六要是开**代了后台,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可能会牵扯出他来。他深知,要想保住自己,就必须保住你,要想保住你,就必须不能让五子和小六开口。
于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很可能就会有人对这两人暗地动了手脚,结束他们的生命,然后,就会对其他人说他俩是被折磨致死的。折磨致死,是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特别是上面来的督查那人,更是难辞其咎,他不明内情,一定会慌了。
这时,就会有人和他密谋,既然大家都想开脱出来,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制造二人自杀的假象。这样,一来可以说二人是畏罪自杀,二来顶多承担看守不严的责任,挨个不疼不痒的处分,从而大家都蒙混过关。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是有人就可以安心放心,不会担心事情扩大,不会担心因为追查后台而导致自己暴露;同时,上面来督查的人,也可以顺水推舟,借口当事人自杀,而顺利结案。对他们来说,可谓皆大欢喜,只是,五子和小六枉送了两条生命。”
我说完,吸了一口烟,看着李舜。
李舜沉思了半晌,看着我,点点头:“你分析地十分有道理,这种可能性很大。既如此,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杀死五子和小六的人,必定是他,一定是他指使人杀死了我的兄弟。”
我知道李舜说的那人是谁。
“当然,我刚才的分析,只是一种假设,也未必就一定是!”我说。
李舜思索了半天,说:“虽然是假设,但是,几乎就是百分之百,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能。人刚死,还没通知家属,就匆匆火化,这严重不合规矩,只能说明他们心虚,做贼心虚,给予掩盖罪证。还有,刚才你的话唤醒了我,五子和小六我了解,他俩绝对是不会自杀的。他们跟着我多年,我了解。”
接着,李舜的目光透出恶狠狠的杀气,面部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表情变得狰狞可怕:“狗日的,你杀了我的兄弟,老子要你用命来抵偿,非废了你不可。”
我吸了两口烟,没有说话。
李舜突然站起来。
“你要干嘛?”我说。
“跟我上楼。”李舜说着就抬脚往楼上房间走。
我跟着李舜进了房间,李舜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边说:“晚上10点50还有最后一班飞往明州的飞机,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我今晚就要去明州,你马上送我去机场,老子要到明州去找那狗日的,要他偿还我兄弟的命。”
我一听,伸手阻拦住了李舜。
“你干嘛?”李舜血红的眼睛瞪着我。
“你不能走,你必须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滚开,松手!”李舜看着我。
“你必须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我又说,紧紧握住李舜的手腕。
“兔崽子,你给我松开手,听见没有?”李舜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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