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包括如何制造发票,如何入账,如何财务做账,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交接,如何安排人举报,如何打发举报人离开海州,如何让反贪部门的人相信这一切。
只是,这个计划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单位的名称,全部用的是代号,代号全部是阿拉伯数字,人名是一位数字,单位是两位数字。
显然,这计划我一看就是针对秋彤来的,但是,从这个计划书上,却找不到任何证实有人陷害秋彤的明显证据,也看不出是谁在操作操纵此事。不知道秋彤案件的人,从这个计划书上,什么都看不出,但是,要是知道秋彤案件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针对秋彤来的,因为其中的钱数和步骤以及措施,具有很强的针对性。
看完这个计划书,我不由有些踌躇了。
这个计划书虽然明显能看出是陷害秋彤的证据,但是,却缺乏最直接的证据,因为上面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虽然知道情况的人看了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假如把这个东西提交给反贪部门,他们人不会将这个认定为证明秋彤无罪的证据,因为这个计划书也可以认定为是试图为秋彤开脱的人伪造的,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特别一点,这个计划书里提到的举报人,极有可能已经被打发离开海州了,找不到举报人,更无法证明是陷害。
我沉思着,没想到刁世杰竟然还有这么一份详细具体的计划,这计划是打印的,显然不会是这么一份,那天曹莉藏到包里的信封,极有可能也是这个东西。
我有些疑惑,刁世杰为什么还敢留着这东西,不销毁?
这时,四哥过来,拿过那计划书看了半天,然后看着我:“显然,这计划书不只这这一份,这说明,这事是好几个人合谋的。”
“做这种事,为什么还要书面的计划呢?几个人合谋合谋不就得了?”我说。
“这样做,说明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有权欲场的高层参与到里面。”四哥说,“权欲场之人,屁大一点事都喜欢看书面汇报,喜欢签个字喜欢批示一下。”
“权欲场之人……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刁世杰的姐夫?”
“很有可能,越是给大人物汇报事情,就越需要正规,需要书面的东西。”四哥说。
“他们就不怕事情暴露成为证据?”
“位置高了,权力膨胀了,自然就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不怕事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不然,为什么有的人会写情人**日记列受贿名单记录呢?”
我听四哥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这么说,刁世杰没有将这个销毁,也是嚣张习惯了,没当回事。”
四哥点点头:“或许是这样,当然,也有可能是还没来得及销毁。”
我皱皱眉头,说:“为什么这事会有刁世杰的姐夫参与?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估计可能会有他参与,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人参与啊,比如那个孙栋恺。”四哥说。
四哥不了解全部的内情,我知道孙栋恺没有参与对秋彤的这事,此时,他的注意力暂时还没有放到秋彤身上,在忙着放倒董事长。
我突然想到老李说的那句话,难道,真的是有人借曹莉和刁世杰打压秋彤和李舜的机会,利用此事来达到自己更大更深的个人目的?这个人,真的是刁世杰姐夫?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当然,此时,我来不及想更多,关键还是想如何将秋彤救出来,其他的权欲争斗,与我何干,爱谁谁去!死活关我鸟事!
但是,想到刁世杰姐夫可能参与了此事,我的思路突然开了窍。既然他是刁世杰的姐夫,既然他知道此事,既然走法律渠道无法证明秋彤的清白,那么,何不利用一下刁世杰姐夫的官人心理弱点呢?
“这个东西似乎很难在正式法律渠道上发挥什么作用。”四哥说,“看来,他们做事是非常慎密非常小心的,很注意细节。”
我看着四哥:“四哥,你说,权欲场的人,最注重的是什么?”
四哥说:“位置越高,越会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名声,就越会减少对自己不利的负面消息和影响。”
我一拍大腿:“我靠,这就对了,就这么办!”
“怎么办?”四哥看着我。
“从刁世杰姐夫身上开刀切入。”
“从他身上切入?”四哥沉思了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利用他维护自己良好形象和名声的心理……”
“是的!我要让他看到这份计划书,我要让他知道,此事已经泄了出来。他是老油条,不会让任何可能对他造成不利的消息在社会上流传的。毕竟,他还想继续进步,他肯定有对手,他的对手未必就是傻瓜和怂货,他也不想被对手抓住那怕一丝一毫的把柄。作为一个老油条,看到这个东西,他未必不会心惊,他搞不清还被对手掌握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作为一个精明谨慎的人,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渠道上继续去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