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倒是,董事长刚来的时候,集团高层内部没有人能和他成为对手,他采取铁腕的手段,打压了一批人,确立了他无可动摇的地位,凡是集团高层讨论的事情,从来没有第二个声音,都是董事长说了算。
当时董事长之所以能有如此的威力,也是因为当时的市里老大对他很支持,后来那老大调走了,接任的负责人是上面下来的,对董事长没有什么格外的关照,董事长的威势就开始一天天动摇了,集团高层内部不断有在市里不同后台的人试图对他发起挑战,但是都没成功,结果是都被排挤走了。”
我说:“恐怕孙栋恺是董事长这几年遇到的最强劲对手。”
秋彤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孙栋恺虽然来集团时间不长,但是,他在集团内已经拉拢了一大批中层,行政、经营、编务,他到处都在发展自己的人。”我又说,“当然,也有一些中层是主动靠拢的,或许都看出来孙栋恺的强劲发展势头,看出孙栋恺是一个潜力股,都想早为自己的将来打下好的基础。当然,董事长的人也还是不少的,但是孙栋恺的队伍在壮大,董事长的在萎缩,这此消彼长,一个在往上爬,一个在走下坡路。”
“你也来集团时间不长,知道的事情倒不少。”秋彤说,“这样的事,不要到处去打听,不要去搀和。”
“我这也是顺便听说的。”我忙说。
秋彤的眼里带着深深的忧虑,缓缓说:“都不是善茬,都不是省油的灯,就为了这点利益,斗得你死我活,何必呢,想想都觉得累。”
“可是,有的人不会觉得累,甚至会乐此不倦,会觉得其乐无穷。”
秋彤听了,沉默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要辞职?”半天,我又说了一句。
“想不明白那你就不要去想,整天想这想那的,累不累?”秋彤说。
“不累!”
“哼,我看你整天是精力过剩。”秋彤说了我一句,然后说,“此事不谈了,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谁愿意操心就去操心吧。对了,你刚上班就跑到我办公室里来,有什么贵干呢?”
我看了下挂在衣架上的风衣,说:“第一,是来看时装表演的。”
秋彤忍不住笑了起来,过去取下风衣穿上,走了几步,然后说:“这件风衣我好喜欢呢,穿起来太合身了,式样和颜色都特好。”
我笑了:“确实好看,看来,还得好马配好鞍啊。”
“去你的。”秋彤嗔笑了一声,然后脱下风衣,挂到衣架上,回身看着我,脸上有些不安的表情,“真不好意思,让海竹花钱,这件风衣一看就价格不菲。”
我说:“阿竹是为了感谢你,专门给你买的,我都没你这待遇,你就心安理得穿着吧。”
“我有什么好谢的,不就是给你们介绍了一笔业务吗,这都是朋友之间应该的,实在不值一提。”秋彤边说边坐回到座位上。
我说:“不止于此,阿竹是感谢你给她从魔都买的衣服。”
秋彤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看着我:“海竹知道是我买的了?你告诉她的?”
我摇摇头:“我没告诉她,但是她很聪明,从我的话里套出来了。”
秋彤脸上的表情继续尴尬,有些发红,说:“怪不得昨天海竹的话让我有些听不懂。”
我心里叹息了一声,默然无语。
“刚才你说第一,那还有第二呢?”一会儿,秋彤说。
我于是简单说了下刚接的那笔三水集团的大单子,秋彤听了,两眼直发亮,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哎呀——这简直太棒了,这么大一笔单子竟然被你们刚刚起步的小公司给拿下来了,海州那么多实力很强的大旅游公司,竟然就没有竞争过你们,你和阿竹简直太厉害了,我真是佩服你们,太为你们开心了。要是小猪知道这事,会更加佩服你们,也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看到秋彤开心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安慰,听秋彤提到小猪,我心里一动,问秋彤:“对了,最近小猪有没有消息?”
秋彤摇摇头:“没有呢,这个死丫头,走了这么久,一个电话都不和我打,也不上扣扣和我聊天,想想我就又气又急又担心。”
我说:“不必这样,小猪不是小孩子了,她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估计是她现在一定很忙,刚到一个新地方,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得重新再来,要忙生计,忙安顿,忙吃饭,哪里还会有空呢?说不定,等过一段时间,等她忙过这一阵子,就会和我们联系的。”
秋彤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心不由己替她担心呢。”
“我看你就是操不完的心,你操心有什么用,你又飞不到加拿大去!”
秋彤抿嘴一笑:“哎——或许,我生来就是爱操心的命。”
“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