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咦,你怎么知道我姓孔的?”孔琨的声音有些意外。
我这才觉察自己不小心说走了嘴,之前和孔琨联系的时候,从来没问过她的姓名,只是因为我和李舜去了一次四海旅游,才知道她叫孔琨。
“这个……知道你姓孔,难道很难吗?我不但知道你姓孔,还知道你叫孔琨!”我说。
“呵呵,你一定是从海尔那边的朋友那里知道的,是不是啊?”孔琨笑着,“是的,确实不难,我们做业务的,知道的越多越好。”
“最近和海尔的业务还好吧?”我说。
“还好啊,一切正常,业务不断。”孔琨说,“对了,那些提成我每次都按时打到你指定的账户的,一次都没少啊。”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和你谈业务提成的事情!”我说。
“怎么?”孔琨的声音有一丝紧张,似乎担心我要提额外的附加要求。
“从今天开始,业务提成我不要了。”我说。
“啊——”孔琨的声音又很意外,“神秘的朋友,你说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和海尔的业务就不用支付提成了,难道你没听明白?”我又重复了一遍。
“听明白了,明白了。”孔琨的声音还是有些意外,“可是,我不明白,这些提成,都是你份内的,该支付的。为什么突然不要了呢?是不是你嫌我们给的少,要告诉海尔不和我们做业务了?”
孔琨的声音突然又紧张起来。
“你们和海尔的业务,不会因为我不要提成受到任何影响,你实在是想多了。我要提成和不要提成,都有我的道理,这些你不用操心,不用过问,你们和海尔的业务以前怎么样,以后还会怎么样,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哦……”孔琨的声音轻松了,接着似乎有些高兴,“哎,神秘的朋友,你可真是个好人,帮我们做了那么多业务,至今都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这个电话是海州的。哎,你就这么神神秘秘而来又这么神神秘秘消失了,很希望能当面见到你,好好感谢你啊。”
孔琨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失落和遗憾。
我说:“不要感谢,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我给你介绍业务,你给我付提成,这是买卖关系,你没有必要见到我。”
“哎——对了,神秘的朋友,告诉你个事情。”孔琨说。
“什么事,说吧?”我说。
“前些日子,元旦放假期间,我们公司来了两个客户,找我的,说他们是客户吧,却没谈生意接着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来,说不是客户吧,却又问我海州有没有业务联系。我告诉他们说我海州没有业务,但是有个神秘的朋友给我介绍了岛城海尔的业务,他们其中一个人似乎对这很感兴趣的样子,又和我谈了几句,突然起身就走,搞的我莫名其妙的。”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这和我有关系吗?”我说。
“应该是没有关系,可是,我又想啊,或许是不是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我就告诉你了,万一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好有个思想准备。”孔琨说。
“这和我没关系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说。
“那就好!”
“还有事吗?”我说。
“以后,你还会打电话来吗?以后,你还会和我联系吗?”孔琨似乎有些恋恋不舍,还有些失落。
“你觉得还有联系的必要吗?我要是和你联系,恐怕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好了,再见吧,孔经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祝你开心快乐!”
“再见,神秘的朋友。”
我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秋彤交代我的事情办妥了。
秋彤不让我继续要业务提成,我心里不禁有些遗憾,做生意的,哪里有和钱有仇的,这些业务提成又不是灰色收入,都是光明正大的,秋彤为什么不要呢?
或许,秋彤真的不是百分百的生意人,还是带有理想主义的感性人。
或许,秋彤是不想用那些提成来为自己赚取名声。
或许,秋彤是觉得万一被海尔的同学知道自己收取了那么多业务提成不好。
或许,她觉得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就拿这么多提成心里不安。
或许……
或许很多,或许有很多或许,或许,没有或许。
秋彤的心思,有时候我很明晰,有时候,我却是看不懂猜不透的。
第二天刚一上班,听到一个噩耗:集团实业公司的总经理昨晚招待完客户自己驾车回家的路上,因为饮酒过多出了车祸,和一辆运送建筑垃圾的工程车迎面相撞,当初车毁人亡。
当听到元朵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由震惊了。
虽然世上车祸天天有,但是这起车祸就发生在我的身边,逝去的就是我的同事。
我不由感到几分悲伤,还有巨大的惋惜。实业公司总经理和我平时关系不错,才35岁,做事很豪爽,如此英年早逝,实在让人痛心。
我不由有些怅惘,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他这一走,剩下家里的父母还有孤儿寡母,这将是何等残酷的事情,老年丧子,少年丧父,都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