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知道孙栋恺已经知道那晚酒场的内容了,隐瞒已经没有意义,就说:“当时似乎唐总喝大了,话特别多,对在座的各位连讽带刺,说大家水平都不行,还就工作上的事情发了一通牢骚,似乎,还有一些对集团高层的不满。我当时晕乎乎的,听得断断续续。”
孙栋恺长出了一口气:“这场酒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我一直在等你,知道吗?”
“等我?”我不解地看着孙栋恺。
“是的,等你来找我。”孙栋恺点点头,“知道我为什么在等你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
“你该知道。如果这你都不知道,就更让我失望了。”孙栋恺脸上果然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你对我一直高度信任,对我带着极高的期望,你希望我能主动将那晚酒场的情况向你汇报!”
“总算你还没有糊涂到底。不错,我对你一直是十分信任的,一直就把你当做我最信任的人,值得信赖的部下,我一直就在等你来找我主动汇报那晚酒场的情况。我以为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以为你会记住我曾经叮嘱你的话。可是,我一直没有等到你,一直就没有。直到现在,如果我不主动打电话叫你来,或许你还不会来我办公室的吧。”孙栋恺的声音里又带着失望的语气。
“我那晚喝完酒,我就把酒场的事忘记了,事后虽然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可是,我不能确定是否准确,不能确定是否真实,还有,那晚在酒场上,苏主任也说了,大家都是酒后的话,不必当真,不要外传。苏主任的话我也不能不听啊。”我语无伦次地说。
“混账,你怎么那么晕,苏安邦的话你能听,我的话你就忘记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孙栋恺火了,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苏安邦那话是酒场上打圆场的,他的话你能当真吗?那晚唐良在酒场上大放厥词,那些话的严重性你就没觉察出来?这么重要的情况,你心里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就算你当时喝多了,凭你的酒量,还不至于醉到那种程度吧?我曾经反复叮嘱你要你及时给我汇报一些事情,你难道都忘记了?”
我低下头,不语。
“我很满意那晚酒场的整个详细过程我当晚就知道了,你们什么人在酒场上讲了什么话,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据我听到的现场声音,你当时似乎还没有醉到你说的程度。可是,我又很遗憾,因为这情况不是从你那里得到的,而是其他人事后及时汇报反馈上来的。”
从孙栋恺的话里,我听出来了,果然是曹滕用手机录了音,将录音提供给了孙栋恺。
至于他是亲自提供的还是通过曹莉转交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同时又很奇怪,曹滕这次立了功,怎么调整的时候没有提他一下呢?他亲手扳倒了唐良,起码也可以给他一个新闻旅行社的副总干干啊?难道,孙栋恺是不想立刻就封赏做的太明显?
“那晚参加酒场的好几位都是那么有觉悟,都能先后将情况及时通过不同的途径汇报到我这里,最迟也没有超过昨天的,而你,直到现在,还在给我磨洋工。亦克,你说,你让不让我失望?”孙栋恺又带着恼火的语气。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原来往上汇报那晚情况的不止曹滕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只是曹滕可能汇报的最及时最具体,其他人的汇报虽然显得有些多余,却也及时在孙栋恺面前表了忠心。此时那几位的汇报作用不重要,行动才最能说明问题。
想到参加酒场的那几位老总,想起当时大家的言行,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惧,还有深深的悲哀。
我此时知道大势已去。
我低下头:“孙董事长,我错了,我检讨,我缺乏起码的觉悟,缺乏起码的意识,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忘记了你对我的叮嘱,我太缺乏敏感性了,只顾喝酒玩没有将你对我的叮嘱放在心上,我也不该将那晚苏主任告诉大家不要对外说的圆场话当做真事。总之,我错了,你狠狠批评我吧……”
我信口开河开始了深刻的检讨。
我的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很诚恳。
我讲了一通之后,孙栋恺的脸色似乎渐渐有些好转,声音也有些缓和:“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宁愿相信你的检讨是真诚的,宁愿相信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宁愿相信你是真的酒后脑子断了片子,宁愿相信你是真的因为疏忽和大意而没有给我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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