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服务员上酒上菜。
客人对今天酒桌上的菜十分满意,赞不绝口。
客人满意,孙栋恺自然脸上有光,不时用赞赏的眼神看我,似乎是在夸我上路很快。
我脸上虽然也在笑,但心里却涌起淡淡的无谓和麻木。
中国式饭局,实在是一大特色。
要说这饭局没学问是假的,但要说有学问,却又觉得是一种悲哀。
中午的饭局,孙栋恺喝地很放开。
一般来说,和这种没有利益牵扯的同行间喝酒是会放开的,说话也很放松,因为彼此之间没有顾忌和制约,这与和上司下属喝酒都不一样。
一来二去,孙栋恺和客人都喝多了,很尽兴。
送走客人,孙栋恺揉揉额头,对我说:“我找个地方小憩下,下午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我点点头:“你去哪里小憩?”
我知道孙栋恺这小憩最少也要1个钟头,甚至更长。
“去哪里你就不用管了,驾驶员知道。”孙栋恺说着就走了。
孙栋恺去小憩,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就约老栗喝茶。
坐在茶馆里,我叹了口气:“干这鸟主任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琐碎操心,哪里比得上干经营管理痛快。”
老栗笑了:“小克,办公室主任里的办公二字,你可知道它的深刻含义?”
“不就是办公嘛,办公事呗,哪里有什么深刻含义!”我不以为然地说。
“否也。”老栗摇头晃脑,“办公二字含义深刻,办主要是出力,所以力在中间,占最重要的位置,两边则一边是汗水,是心血;另一边是泪水,是委屈;而公字,上面是人,下面却是私字。”
我笑起来:“你还挺能捣鼓字眼。”
我和老栗正谈话,夏纪来了,神态显得很是忧虑重重。
“小纪,有事吗?”老栗问夏纪。
夏纪看看我,欲言又止。
“小克不是外人,我和你说过多次,怎么就是记不住!”老栗显得有些不悦,“坐下,说吧。”
我有些尴尬,想起身出去,老栗对我说:“小克,坐下,不要走!”
我只能坐下,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夏纪也显得有些尴尬,看了看我,然后看着老栗:“爸,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名单,画圈的那几个集团高管有问题。”
“嗯,发现什么问题了?”老栗不动声色地说。
“最近我们和大客户的几次商务谈判,每次都很被动,我们的底线对手似乎掌握地很清楚,让我们受了不少损失。”夏纪说,“之后我暗中通过私家侦探进行了一些调查,结果发现,发现……”
“发现了什么?”老栗说。
我紧盯住夏纪。
“发现那几个你画圈的高管私下向对手透漏了我们的商业机密,被对手用金钱和美女收买了。集团损失不小,他们却得到了数目不小的报酬。”夏纪说。
“嗯。”老栗平静地看着夏纪,“你打算怎么办?”
夏纪说:“我打算报案,他们这是泄露商业机密罪,是犯法的。我要维护集团的利益,我现在手头有掌握的充分的证据!”
老栗呼了口气,看看夏纪,又看着我:“小克,你说此事如何处理是好呢?”
这是老栗的家事,我显然是不便于多说的,即使老栗不在意,夏纪也会介意的。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夏兄的处理方式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还是要更加稳妥一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老栗说:“你这是典型的和稀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爸,你说此事怎么处理才好,我这样做可以不可以?”夏纪说。
老栗看着夏纪,缓缓摇了摇头:“小纪,不可以。”
“这——”夏纪愕然看着老栗。
我也有些意外地看着老栗。
“为什么?爸,他们是公司的蛀虫,必须要根除铲除才是。”夏纪说。
“小纪,沉住气,不要冲动。”老栗说。
“那你说咋办呢?”夏纪说。
“我说咋办?”老栗说,“我说凉拌。”
“凉拌?”夏纪没有听明白老栗的话,我也没听懂。
“既然你已经发觉他们的作为了,那么,就等于你现在开始掌握主动权了,主动权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下一步,你要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该怎么安排他们工作还是怎么安排,该让他们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老栗说。
“可是,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他们会继续危害集团利益的。”夏纪说。
“呵呵,难道你就不会将计就计吗?难道你就不会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情报来迷惑他们吗?怎么从他们身上失去的,就怎么从他们身上找回来啊。当然,既要将计就计,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他们知道做的事自己被你发觉。”老栗说。
“这很难办到的!”夏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