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你说,这样的结果,真正的胜利者是谁呢?”老栗问我。
“这个,的确不好说。”
老栗看着夕阳下的海面,缓缓地说:“伍德手下,不乏精明之人,那个皇者,是个不可小觑的人,此人,你要多加关注。”
“你的意思是高度提防,是不是?”
“我说的是关注,关注,你懂吗?”
我摇摇头:“我不懂你的关注是何意?”
“不懂你就自己回去慢慢琢磨。”老栗莫测地一笑。
老栗的笑让我有些迷惑。
“小克,你说什么样的人最可怕?”
“猜不透心机的人最可怕,比如你。”我说。
“哈哈。”老栗笑起来,“错,小克,我告诉你,看透的人不可怕,看不透的人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人,是你自己以为看透了他,但其实你远远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机。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人在我周围有吗?”
“肯定有,而且,不止一个。”老栗说。
“是谁啊?”
“靠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干嘛说不止一个?”
“直觉。”
“直觉?”
“是的,直觉,有时候,直觉也很可怕。”老栗说着,又笑起来。
我看着老栗:“我怎么觉得最可怕的人是你呢?”
“我让你觉得可怕吗?”
“当然不是对我,我是说对某些人,你才是最可怕的人。”我认真地说。
“我有那个资本和水平吗?儿子,不要把老夫看的太深奥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老咯。”
我继续看着老栗,没有说话。
“别没事研究我了,我没什么可研究的。”老栗说。
我突然咧嘴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老栗说。
“不告诉你,猜去吧。”
“臭小子……”老栗打了我脑袋一下。
我又继续傻笑起来。
周一上午,集团开高层会,我列席。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传达学习刚刚召开的上面会议精神,部署集团落实会议精神的一些事项。
学习部署完之后,孙栋恺问大家还有没有事,秋彤这时要求发言。
“秋主任,请讲——”孙栋恺说。
秋彤说:“我说下分管范围内的事,最近上面要求各有关单位要切实加强内审工作,我建议加强本集团审计办的人员配置,切实让该部门发挥出应有的职能,不能只当摆设应付上面检查,而不去真正落实内审的各项事务。”
这是秋彤前几天和我说过的,作为对前几天撤销公章管理制度的一个反制措施。
孙栋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秋彤会提出这个话题。
孙栋恺扫视了一遍大家,然后看着秋彤:“秋主任说的这个事情,先听听大家的看法。”
却没有人发言,除了曹莉瞪眼看着秋彤,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或许大家都猜到了秋彤的某些意图,或许他们觉得这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干脆不表态为妙,谁也不得罪。
孙栋恺看了看曹莉,使了个眼色。
曹莉说话了:“这个,刚才秋主任说的这个事,我觉得没有必要。”
“曹总,说说你的看法。”孙栋恺带着鼓励的目光看着曹莉。
曹莉似乎来了底气:“集团一直以来审计办就是这种状态的,不也一直就很好没出什么事?作为我们集团来说,有必要再耗费宝贵的人力物力去折腾搞什么内审吗?搞内审,好听地说是加强内部监督,不好听的说,是对集团各经营单位的不信任。集团各经营单位辛辛苦苦为集团的发展壮大出力流汗,反过来还要接受内审,怎么说我都觉得这叫人有些心寒。
我们集团内部有财务中心,各经营单位的财务都是集团财务中心下派的财务人员,账目都是财务中心直接管理的,这些年,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事情,一直都是很有序的。搞内审,一来是对下派财务人员的不信任,二来是对各经营单位负责人的不信任,我觉得这很不利于内部团结,换句话说,这就等于搞内讧。
虽然上面下发了相关的文件,但那只是一个相对笼统的文件,并没有要求各单位一定要这么去做,只是要求各单位根据本单位实际情况去落实,并没有搞一刀切。我看,我们集团,根据本集团的实际状况,不但没有必要加强审计办人员的配置,反而,应该撤销这部门,将人员充实到财务第一线,这才是对上面文件精神的真正吃透落实。
我是分管经营工作的,我最了解各经营单位的情况,我也最有发言权。当然,我这么说,绝对不是要和秋主任唱对台戏,我和秋主任的私人关系大家也都知道,是十分好的,是好姐妹。我只是站在工作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丝毫不牵扯个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