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和他对视了,站起来,双手将老栗给我的信封递过去,恭敬地说:“老人家,您好,我受朋友之托,带这个东西给你。”
他伸手接过去,放在茶几上,然后说:“小伙子,请坐。”
声音有些嘶哑。
我感觉出他的身体似乎不大好。
我又坐下。
“你叫亦克吧?”他说。
“是。”我忙回答。
“嗯。”他又打量了我几眼,点点头,“老家伙眼光不错。”
他此时说的老家伙应该指的是老栗。
他自己也不年轻了,却叫老栗老家伙,有意思。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我说。
“叫我老家伙好了。”
我一怔,自然是不敢如何称呼他的,很明显,他不愿意告诉我他姓什么。
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了,老栗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该走了。
我于是站起来:“老人家,没有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别急,坐下。”他的声音不大,但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坐下。
“说说你的情况。”他说。
我又是一愣,我日,查我户口啊。
但不知怎么,在他面前,我没有在老栗面前的放松,似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于是说:“我叫亦克,江浙明州人,现在海州报业传媒集团办公室工作。”
“除了在这个传媒集团,还有什么其他工作?”他说。
我的心一跳,这老家伙问我这话啥意思?
来不及思索,我回答:“我只有这一份正式职业。”
“胆量如何?”他又问我。
我觉得有些诧异,他怎么问这个了?
我回答:“胆量不大,也不小。”
“哦,不大,也不小。”他看着我,突然笑起来,“小伙子,你很有意思。”
“您老也挺有意思。”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知道了刚才就不会问怎么称呼您了。”我说。
“嗯,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比知道好。”他点点头,“让你送信的你的那位朋友,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显然说的是老栗。
“我们是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关系?”
“是的,忘年交的朋友。”
他又缓缓点点头:“小伙子,你很实在,也很坦诚。你是救过你那位朋友的命,是吧?”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回答。
“老家伙对你很疼爱,是不是?”他又问。
我挠挠头皮:“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教导和指导,是我人生里的教父。”
“教父……”他点点头,“这个词用的很恰当。”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我又站起来:“我该告辞了,您老身体不好,还是继续休息吧。”
他看着我:“你看我是不是行将入土之人呢?”
我忙说:“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呵呵,是那个意思也没事,好,小伙子,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他说。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
出了院子,外面灿烂的阳光让我有些炫目。
我当即开车离开省城,往海州赶。
路上,我给老栗打了电话,说了下去省城的情况,老栗听完,沉默半天,说:“好,小克,回去后,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只管安心上班就是了。”
“事情就这么样了?”我说。
“你还要怎么样?”
“那夏纪何时能出来?”
老栗说:“这个你不要操心了,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的。”
“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是忍不住问老栗。
老栗呵呵笑了下:“不要打听不该知道的人,但是,小克,你要记住这个人,记住他。”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记住他干吗?”我有些困惑。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不要多问了,也不要乱打听。”老栗的口气有些严肃。
我不问了,但心里还是很疑惑,充满了好奇。
深海路23号这个神秘的老者,成为我一段时间内解不开的谜团。
进海州市区的时候,接到了孙栋恺的电话:“小亦,身体咋样了?”
“没事了,去人民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食物过敏造成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回答。
“你去人民医院检查的?”孙栋恺问我。
“是啊。”
“真巧,我也正好在人民医院,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的,你在哪里?”孙栋恺说。
我忙说:“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正在宿舍里休息。”
“哦,那好,那你好好休息下吧,明天要是感觉还不舒服,可以继续休息。”孙栋恺说。
“估计明天就没事了。”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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