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何子岩这一走已经一年多的时光,想趁着做寿叫儿子回来休养几天。
这位一心想要攀爬上后宫最高位置的愚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她晓得自己的生辰与叶蓁蓁及笄离得十分近便,此举正是一箭双雕之意。
仁寿皇帝脸上一直挂着些笑意,他手指轻轻绕弄着谢贵妃的青丝,搁了片刻才温和地笑道:“你不说朕到疏忽了,子岩是去了许久,朕也有些话想同他说。便依你的意思,写封信叫他暂时回来吧。”
谢贵妃喜不自胜,愈发拿出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仁寿皇帝。第二日一早送了君王早朝,立时便写了信,叫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榆林关。
何子岩算着叶蓁蓁及笄在即,早是日思夜盼京中音讯。终于等来谢贵妃的信,他早便收拾好行装,喜滋滋向钱将军辞行。
钱将军晓得他要回去替叶蓁蓁庆生,到乐见这下一辈结成美丽的联盟。他不仅不拦着何子岩,反而亲自替叶蓁蓁准备了些东西,托他带回京城。
钱将军语重心长嘱咐何子岩道:“回去京中做事低调,万万不可走漏此间的消息。此时尘埃尚未落定,过完了蓁蓁的及笄礼,还是早早回到军中。”
何子岩谢了钱将军的点拨,当日午后便带着几个侍卫启程。钱将军见何子岩离去,只命人约束军队勤加操练,暂时不去扰民。榆林关也因为何子岩的离开而稍稍消停了一段时间,正好便于孙将军与清风、明月等人布置埋伏。
京中繁朵簌簌,金桂尚未完全凋零,又是一年中赏菊食蟹的好时候。
谢贵妃终于盼来了何子岩入京,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与何子岩来了番长谈,一心一意要借自己的生辰与叶蓁蓁及笄促成这对新人。
谢贵妃与何子岩议毕,便求仁寿皇帝道:“蓁蓁的及笄礼与臣妾的生辰差不了几天,臣妾的意思,想求陛下一道恩典,在京郊的簪菊苑以臣妾的名义替她设宴,遍邀了三品以上的命妇携带家眷参加。也好叫她们瞧一瞧,昌盛将军故去这些年,陛下对忠臣眷顾之心依旧不曾稍减。”
仁寿皇帝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温和,只冲谢贵妃道:“朕厚待嘉柔到无可厚非,不过爱妃这般大张其鼓,岂不是叫嘉柔抢了你生辰宴的好彩头?”
谢贵妃连嗔带笑,娇滴滴拽着仁寿皇帝的衣袖撒娇道:“臣妾一把年纪的人,难不成与个小姑娘计较。蓁蓁的母亲是臣妾最好的手帕交,臣妾替故人之女好生办一场及笄宴,心里只有高兴,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心生罅隙。”
仁寿皇帝无可无不可道:“那便依你,先过了嘉柔的及笄礼,再过完了你的生辰,索性在簪菊园多住几日。那园子里金桂还未落尽,再赏赏满圆的菊花。朕若得闲,也会去住两日。”
谢贵妃喜不自胜,自谓计谋得逞,回来便说与何子岩,要他好生把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