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特意过来迎春阁陪着郡主用了午膳,还嘱咐她好生睡上一觉。二夫人领着几位姑娘在这里吵吵闹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奴婢过去寻李嬷嬷过来,请她老人家主持一个公道?”
叶二夫人眼见闹得没趣,更不敢惊动谢贵妃的人,只得灰头土脸离去。
绘绮回来将方才那一幕绘声绘色说与叶蓁蓁听,到惹得她抚在碧绿的萱草长枕上笑得花枝乱颤,直夸绘绮有样学样,方才处置得极好。
绣纨心下得意,已然替叶蓁蓁篦好头发,两个丫头服侍着她换了身月白湖水纹的寝衣,方替她将帐子掩好,瞧着她舒心睡去。
听着纱帐间叶蓁蓁均匀的呼吸声渐起,绣纨随手往掐丝珐琅的紫铜香炉内添了几片安神香,神色间迟疑不定,招手唤着绘绮轻手轻脚出来。
两人丫头立在花墙下的竹篱笆旁说了许久的悄悄话,绘绮初时脸显犹豫,不晓得绣纨叽叽呱呱说了些什么,她终是重重点头。两个丫头四目相望,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谢贵妃下榻之处。
清淡的安息香在叶蓁蓁的卧房间氤氲,这一刻满室静谧,风送馨馥,她这一觉睡得极甜,平日微蹙的眉头也在这一刻舒展开来。
所谓无事一身轻,放下了心间的羁绊,叶蓁蓁又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到觉得如今退了这一步海阔天空。绘绮方才所指的赞者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叶蓁蓁拜托了自己的手帕交,兵部尚书胡大人的女儿胡田田。
谢贵妃在宫中也曾征询她的意思,可要叶二夫人做为叶家的主人,替她迎来送往。叶蓁蓁浅浅辞道:“又何必劳烦婶娘,我父母双亲倶都不在,这个规矩便是免除,想来宾客们也不至因此拿怪。”
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与叶家不相往来,谢贵妃也不勉强。只怕自己做个正宾到显得太过抬举了这小丫头,便与她商议由自己娘家的嫂嫂宣平候夫人过来替她插簪。叶蓁蓁一口应允,且含笑致谢,再不将这些虚名放在心上。
若时序早上一年,叶蓁蓁那时还心高气傲,曾想借着与至善公主交好,请至善公主替自己插簪,好生藐视一下陶灼华。
如今却是什么正宾、什么赞者之类的,都是走个过场,叶蓁蓁委实并不在意。
瞧着谢贵妃替自己预备的几件素衣襦裙、深衣曲裾,还有大袖礼服等衣裳,她只是挂着柔婉的笑意谢过,再命绘绮与绣纨两个预备齐整,早早熏上香笼。
谢贵妃晓得陶灼华的及笄礼上用了至善所赠的珠花,她情知那是仁寿皇帝御赐之物,自己难以盖过对方,只得遍翻自己的首饰,赐了叶蓁蓁一枝七串翠玉叶子滴珠的金粟宝钿红纹钗,也是难得的连城之物。
叶蓁蓁如今颇有些视珠玉为无物,抚着那上头的几串翠玉叶子滴珠,听得珠子清脆的碰撞间沥沥有声,心里却是一片止水,并不见得几多喜欢,一并叫两个丫头收起,只等着后日及笄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