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玥打断他们,低低说道,“肖太医自然不会识出所试秘方之中含毒,因为尚书府所炼制的乃是药丸,而药丸又是经过冰霜冷冻过的。味道早已经减低到达不可分辨的地步,何况肖太医并不知道有人要害他,自然没有太多防人之心。吞下药丸之后,便到了死期。”
萧倾玥说罢,淡淡看向仵作,冰瞳深冷如渊,“有一点你没说清楚,肖太医自服下药丸到药毒发作时间,历经漫长。而这样漫长的时间,也在同时也就是我自入尚书府,到夙烨宸之死的时间。至我到达这里之后,而肖太医恰巧死亡——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是我杀了肖太医!”
“可惜,肖太医毒性发作需要时间!所以这个杀人计虽然巧妙,却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环!”
“仵作是不是?”林御史紧跟着逼问!
“不对!萧倾玥你是在钻漏洞!你这是巧言令色,这不是真的!你没有证据!”周俊彦听后立时大声嚷嚷,满面不苟同。
场内其余的人听到之后,一个个都跟着私语起来,有的相信,有的则是不相信。而不相信的人占于绝大多数。
仵作抹着额头上的汗,再度走向尸体,准备检验,萧倾玥随之冷漠提醒道,“仵作,马钱子之毒作用于人体的滋味,你大概没有体尝过。但是我尝过。自从大量马钱子混合着冰冷的药丸入肖太医体内,到毒药完全发作,到肖太医毙亡!尸体的挣扎,肌肉的径挛程度以及他口腔之内的咬毁之状……举不枚数。仵作,你错过了这样重要的线索,你真的是大理寺少卿请来的仵作么?”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大理寺少卿周俊彦,像是被谁印面扇了巴掌般,震退一步,脸色铁黑,作声不得。
场内的众人直朝仵作看去,当看到仵作低着头,不说话时,众人也知道,他是默认了。
众人的视线移向尚书府,董越彬率先站出来,争辩着,“倾玥,这件事情与尚书府没有关系。虽然肖太医死前经历了如此多的挣扎,但是之前所有的都是你的推断,你不能如此陷害尚书府。”
纵然再喜欢萧倾玥,但是董越彬知道,尚书府是他的家,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尚书府被萧倾玥毁了。
董茂沉黑着脸,僵硬的脸上阴云密布,咬着牙关凶神恶煞地噬道,“萧倾玥!你说得真好哇!向肖太医下毒的是我尚书府,那么我杀人的动机是何?我为何要杀了肖太医?”
他话音一落,立即引来萧倾玥津津有味的一笑,转头看向薛书晓,看向薛飞炎。
薛飞炎非常宝贝薛书晓,当初在塔楼上,薛书晓意在射杀夙烨宸,薛飞炎哪怕是被自己硬逼着脖子,也死咬着不说出薛书晓就在塔楼上的事实。
而薛书晓,恣意妄为,从绣楼藏匿肖胥起,她便生了执念。
肖太医是肖胥的亲生父亲,理应薛书晓不该这样做。但是曾经在太妃娘娘中毒之时,肖太医保过自己,薛书晓早已将肖太医划向敌人之列。
是呀,董茂怎么可能会杀肖太医呢,连肖太医自己都知道,董茂不可能杀自己,所以才会着了董茂的道,乖乖服下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