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起咱们的孩子了……皇上,皇儿若是在,这会儿也该跟远哥儿一般大。那晚,说不定就是他带兵救驾了……”说起伤心处,皇后低头擦着眼泪。
皇帝心里也是惆怅,又想起顾烟寒与秦子鱼,更是烦躁,蓦然问:“你说,若是顾烟寒没了,远哥儿是不是也就没了这条软肋?”
皇后一惊。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皇帝当年对秦子鱼的狂热,如今,竟然要杀她的女儿。
想起那晚顾烟寒那忙前忙后为人处理伤口的模样,皇后低声道:“皇上三思,洛北王妃救了太后,又是忠毅侯的亲外甥女。她若是没了,远哥儿要是一蹶不振,不正好给了外邦机会?呼延庆云这会儿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呢!”
皇帝猛然惊醒,一时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阴险。转念之下,又生一计:“皇后,你去帮朕挑几个美人儿。”
十月初的时候,皇帝总算是杀够了人,开始封赏有功的大臣们。忠毅侯府自不必说,但忠毅侯与秦少安都卧病在床,没有能到殿。
席慕远也是一样“抱病……”在家。重阳那晚他锋芒毕露,这会儿的确是低调些的好。
封赏却还是一样不落的到了。
颜夏拿着礼单在念,忽然白了脸。
原本正在与席慕远下棋的顾烟寒不解的看向她:“怎么了?赏下来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
“皇上……念及洛北王府子嗣一向单薄……为洛北王府香火考虑,特赐下侍妾五个给王爷……”颜夏一路大喘气才敢说话。
顾烟寒一瞬间胸闷到了极点,挑眉看向席慕远:“恭喜王爷喜得佳人!妾身这就给御赐的五个侍妾去准备院子,可得要个大一些的院子才是,不然都住不下了呢!”
她说着要起身,被席慕远一把拉入怀中:“别闹。”
颜夏红了脸,席慕远从她手中将礼单扯过扫了眼,顺着顾烟寒的挣扎松开了她。
“本王去退了。”他站起身来,瞥见顾烟寒那炸毛又拼命忍着的小模样,微微勾了勾唇角,“不会让王妃吃醋的。”
“哼!”顾烟寒白了他一眼。
席慕远转身大步出门去,没一会儿夏至便俩回禀,说是席慕远将皇帝赏赐的所有东西,连同那五个美貌侍妾全部带出去了。
顾烟寒想起重阳那晚皇帝因席慕远退军而怨怼的眼神,揉了揉眉心。等了半柱香,她蓦然道:“夏至,去帮我找条白绫来。”
夏至一愣:“您要那个干什么?”
颜夏脸色苍白:“王妃您别想不开!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顾烟寒斜睨着她:“那你还不去忠毅侯府报信让舅母与雨涵来劝我?”
颜夏一愣,不敢耽搁,绊着脚就跑出门去。夏至虽然还是不懂,但乖乖拿来了白绫。
顾烟寒挑了个顺眼的地方将白绫一抛,几次都没成功,无奈又将扫雪叫了进来。
扫雪脸都白了,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顾烟寒气得肝疼:“你傻呀!再不帮我将白绫挂起来就晚了!快做好了这事去告诉王爷!”